“屬下也不敢去!”

淩楓見她一副拒絕的模樣,當即也擺明態度道:“王爺往年都會在娘娘曾經住過的院子裏喝得酩酊大醉,睡上個七八日,就算是屬下去了也沒用,若是戚小姐想早日回府,還您親自去一趟吧!”

“你……”主子脾氣這麼拽就行了,沒想到訓練出來的手下也跟他一副德行,戚纖珞被他一陣氣得臉色都變了好幾個顏色。

“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屬下先行告辭。”

成功氣著她以後,淩楓的麵色輕鬆自然了許多,走時還不忘告訴她:“王爺住的院子就沿著門口這條路一直走到盡頭就是……”

誰讓他告訴她了?

戚纖珞瞪了門口一眼,彼時屋裏的兩個侍女正好將房間裏的水倒好,供她洗浴。

戚纖珞的一身已經漿糊兩三天了,就看在可以洗澡的份上,對整個鬼穀還算是有一點點的滿意,不過很快這一點點的滿意也消失殆盡。

一番洗浴之後,她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裳,鬼穀裏沒有什麼稀罕的布料綢緞,給她準備的也不過是尋常人家的素衣素服,但是戚纖珞這具小身板兒早就被她用藥調理得發育良好。

即便是素色服裝,也被她撐得玲瓏有致。

“少穀主從來沒有帶人來過鬼穀,姑娘定是在少穀主心中占有極重的分量。”一個看似尤其活潑的丫鬟一邊給她穿戴,一麵說道。

戚纖珞心中冷默一笑,神色上卻狀似沒有變化地道:“你們這邊是開玩笑了,淩楓和行歌不都是軒轅寧天帶過來的?”

這兩個人平日裏都在寧王府裏當差,想來應該不是鬼穀派去保護他的,而是軒轅寧天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心腹。

“姑娘說笑了,淩楓和行歌兩人於少穀主有救命之恩,自然是……”

那個丫鬟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一道破風的聲音自門邊而來,直直的襲擊向戚纖珞的腦後。

“啪”的一聲皮鞭在肉上炸開的聲音響徹戚纖珞的耳朵,那陣風帶著她的發絲飛揚,緊接著便是背後替她挽發丫鬟的慘叫聲。

“大膽賤婢,憑你也敢在背後議論主子?”

一聲淩厲的嗬斥聲驟然傳來,戚纖珞從銅鏡中隱約能看見門邊那一襲紅色的身形。

她轉頭才將那人看的更清楚些,背對著日光的少女看著約莫二十歲上下的模樣,身穿一身火紅色的綢裙,隻是手袖處用幾根利索的紅線做綁,將稍大的袖口緊緊係上,她的頭發也是在古代頗為罕見的男子發束,隻餘下額際左右兩縷頭發作為修飾。

姣好的五官上,眼神淩厲不可侵犯,呡起的唇角中透出絲絲冷意,整個人周身都纏繞著極重的煞氣,這股煞氣如同軒轅寧天身上的那般,是用眾多人性命凝結出來的血腥之氣,即便是用再多有香氣的東西也無法掩蓋。

救人者與殺人者本就是天生的不對盤,有的時候隻需一眼,便能夠確定,麵前的這個人,或許永遠都跟她合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