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高瘦婦女睨視她一眼,言語之間滿是不信任。
“放肆!”李管事趕緊出聲嗬斥道:“這位便是替寧王殿下診治過的戚神醫,你嘴巴放幹淨點兒!”
“啊……呸!”婦女啐了李管事一口,又轉頭麵向各位看熱鬧的人,道:“大家來幫我評評理,我家相公吃了他們同仁堂的藥,渾身發癢,如今身上被抓的就沒有一塊兒好地兒,這事即便是鬧到當今皇上麵前,我也想問出所以然來。”
她說得聲淚俱下,圍觀的人群中也有不少人開始跟著附和,要同仁堂給個說法。
鬧了這麼大一圈,戚纖珞早已經沒了耐性:“你說你是來討個說法,可是你若是真的在意你家相公,那就應該將他帶來,而不是你在這裏哭訴,留你相公一個人在家。難道你故意說你家相公的病情,是為了找我們同仁堂的麻煩嗎?”
“你……”
婦女怒氣衝衝的看著她,“我那是不想我家相公出來受罪,若大家不相信,我馬上找人把他帶過來。”
帶著一起來的幾個大漢,婦女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便領著幾個大漢抬著他家相公出現在同仁堂裏,圍觀的人群又開始聚攏,指著幾人議論紛紛。
中年男人被人抬著進來,戚纖珞這才看道,他周身的皮膚果然如婦女所說,被抓得沒有一塊好地兒,更有些地方甚至是破了皮,深一道淺一道的血痕密布,分外猙獰。
他這個症狀,感覺不像是用藥所致,戚纖珞上前去想近距離的看看,冷不防又被婦女攔在麵前:“你要做什麼?”
背後,她的相公癢的難受又開始抓撓,好在被幾個大漢摁住了手,那男人手動不了,隻好躺在地上用後背蹭著地麵。
婦女看見這一幕,哪裏還顧得上攔戚纖珞,慌慌忙忙的又將男人的腳按住,不讓他動彈,哭天喊地的道:“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相公被同仁堂的大夫害的不成人樣,你們大家幫我評評理……”
“說若是能解決問題,還要官府做什麼?”
自穿越以來,戚纖珞還是第一次這麼明著凶人,她轉身吩咐李管事兩句,這才蹲下替中年男人把上脈。
被她凶了的婦女原本是愣住的,可見她動作後,又忍不住上來拉她,戚纖珞冷聲道:“你若是不想你相公馬上去死,就最好安靜些!”
婦女被她的氣勢唬住,不敢再加動彈。
戚纖珞終於安心把脈,又檢查了男子的眼皮,果然呈淡藍色。
她站起身來,正好李管事已經端著一盆水過來,戚纖珞囑咐道:“他身上已經破皮了,你們動手的時候輕點兒。”
“你們要對我相公做什麼?”婦女再也顧忌的護在男人麵前,尖聲叫道:“你們已經將他害成了這樣,還不放過我們?”
被她攔著,李管事她們壓根不能動手,戚纖珞無語道:“你相公是碰了霍麻,才會全身發癢。李管事端來的是皂角水,正好幫你家相公緩解痛癢。若你還不領情,就別怪我同仁堂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