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前方已經有兩人不知為的什麼爭得麵紅耳赤,戚纖珞戳了戳旁邊的一位公子哥:“你們這是在……葉澈?”
戚纖珞驚訝的看著麵前這位公子哥,葉澈今日並未穿往日裏常見的青衫,反而換了身淺藍色的衣裳,戚纖珞也是在他轉過臉之後才認出來的。
她今日穿著男裝,葉澈也是看著她那雙眼睛,才認出她:“你怎會在這裏?”
“我……我出來玩啊!”
她一介女流喬裝打扮來這種煙花之地,還被人當場逮住,戚纖珞難免一陣破窘。
平日裏見慣了她一副正派作風,難得見她竟然露出女兒家的嬌羞來,葉澈也明白她的擔憂,低聲道:“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真是上道啊!
戚纖珞的尷尬頓時煙消雲散,不過她又立馬想起另一回事兒來,就著周圍四處瞅瞅,問道:“太子殿下可有跟你一塊兒出來?”
“沒有,今日江南水患。為安民心,陛下派太子去了。”知曉她不想在和太子有瓜葛,葉澈也明白。
得了這聲應,戚纖珞終於放寬了心思,眼神也總算是轉到前方爭執的兩人身上:“他們在吵什麼呀?”
葉澈好心替她解惑:“今日賽詞會,由莊家出半闕詞,下家作對。方才這兩人正在爭執下闕的意向,你不妨先看看他們背後的填詞?”
經他一言,戚纖珞才注意到。莊家和爭執那兩人背後皆貼著詞紙。
莊家上闕為:江南煙雨,清風半盞送酥茶。一朝入夏,柳扶荷塘池上花。
左側那人對的下闕是:斜陽殘陰,月上梢頭心憔悴。三更半夜,紅袖添香也嫵媚。
右側為:囊螢映雪,獨夜孤月長漫漫。詩書萬卷,好似摯友永相伴。
兩人之爭無非是誰用的“夜”的意境夠好,更能對的上莊家提出的上闕。
戚纖珞隻聽得她們爭完一輪,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葉澈轉頭看她。
“你看,”戚纖珞指了指那兩人身後的詞,道:“莊家提兩句詞,一句為春日雨景,一句為夏日花景。怎麼說下闕也得對上秋景和冬景,再不濟也得落到主題上吧。我雖說不太懂,好歹也看得出來這兩人一個是鳳棲閣的晚間常客,另一個是迂腐得不行的書生,兩人水平不相上下,有什麼好爭的?”
她這一番話說得雖然通俗,但不妨礙她話中的重點。沒想到她一個女人竟然還有這般造詣,葉澈難免好奇:“那依你看,這下闕應該怎麼接呢?”
“你讓我治病看診還行,這些舞文弄墨的東西,我真不在行。”
知道自己一時口快才惹得葉澈追問,戚纖珞趕緊打起了退堂鼓。
葉澈笑了笑:“戚小姐還真是謙虛,早前就聽聞戚府二小姐才華了得,沒想到戚府的其他小姐竟也深藏不漏。”
據說戚雪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聲也是混跡這種詩詞歌賦的場子裏才攢起來的,可殊不知這種華而不實的名聲,她戚纖珞從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