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番話軟硬兼施，既搬出了皇帝的聖旨，也抬出了戚府的名頭。
盡管她在戚府不受寵，可若是戚府的女兒在寧王府出了事兒，也沒那麼輕易抹平。
“咳咳……”
軒轅寧天掩唇咳嗽了兩聲，這丫頭剛才給他一個眼色，她在幫他除掉王府裏的一個禍害呢！讓他記得感恩，順著台階就趕緊下吧！
可是誰不知道她心底裏打得什麼鬼主意，放著太後的人在身邊畢竟是個禍害，她還在要寧王府呆上一陣，不可能整日都提心吊膽的。
順著她的眼神，軒轅寧天看著方媽媽，久經戰場，他早已練就一副不怒自威的氣場。
“方媽媽，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老身……老身無話可說。”方媽媽到王府也有些年歲，這些年軒轅寧天常年在外打仗，鮮少回府。她在王府裏呼風喚雨慣了，怎麼也想不明白竟然著了一個小丫頭的道。
反正現在話也攤開了說，方媽媽也挺直了腰杆：“老身是太後娘娘的陪嫁丫頭，來到王府七八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殿下若是要為了這個丫頭治老身的罪，那也沒什麼好說的！”
說白了，她現在是仗著有太後撐腰，料定軒轅寧天也拿她沒辦法。
連一個管事媽媽尚且能擺出這幅態度，平日裏宮裏宮外是怎麼欺負軒轅寧天的情形，也是可想而知。
戚纖珞忽然對他生出了一絲絲的同情，身在皇家、錦衣玉食的生活又能怎麼樣，還不是每天都生活在明槍暗箭中，稍不注意連性命都保不住。
這個神色落到軒轅寧天眼裏，讓他冷不防皺了眉頭。
他還輪不到一個女人來同情。
將桌上還未收拾的碗筷推翻，軒轅寧天的眼神裏劃過一絲異色，他厲聲道：“方媽媽以下犯上，妄圖陷害戚府小姐，延誤本王治療。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再另尋一座院子給她養老。”
五十大板？
跟著軒轅寧天的都是出身行伍的武夫，這五十大板下去，方媽媽還有命在都還難說，他這招殺雞儆猴是要做給宮裏人看了？
還是說……戚纖珞忽然閃過一個想法，軒轅寧天絕非等閑之輩，要和宮裏打一場暗仗，他應該是早有預謀，步步為營的算計。
此時此刻怕也隻是借她的手把方媽媽清除掉吧！
方媽媽是太後的心腹之一，王府裏太後的細作都聽命於她，隻要把方媽媽解決掉，剩下的不足為懼。
好一出借刀殺人！
他的人已經將方媽媽等人拖走，房間裏頓時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戚纖珞也不怕他的權威，直言問道：“是你讓方媽媽動的手？”
她算是想明白了，太後若真是要對她下手，何必等到她到了王府足足七八日了才動手，如今軒轅寧天要臥府養病，之前那些養在王府裏的細作也該找時間收拾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