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唇,一曲悠揚、婉轉、輕快的《紅昭願》緩緩流出。她的歌喉帶著少女獨有的稚嫩與清脆,宛如出穀的黃鸝。
舞隨身動,一把折扇在她的手中似幻化出千種姿態,而她的身形投印出來,或嫵媚、或輕盈、或靈動、或柔情……眾人不由得癡癡的看呆了。
而在人群深處,漸漸顯現出幾抹頎長的身形來。
“葉澈,我看你這‘謫仙散人’的稱號該換人了,”太子漸漸從燈火暗處走了出來,“這支舞蹈跳出來才像真正的仙人,不對,應該是真正的仙女。”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獨特的舞蹈,想必這屏風背後的女人應該也是一名奇女子,太子忍不住想要見到這樣的人。
葉澈的眼神同樣不離屏風人影,眼神中有驚豔道:“重重簾幕深處,有雲弄月,有花弄影。隻怕是人間仙境大概也比不上了?”
有葉澈這番話作保,太子的心更是騷動。
好不容易,戚纖珞一曲舞畢。
眾人尚在回味之中,太子已然先行鼓掌:“不知道這屏風背後的,是哪家的姑娘?”
太子什麼時候來的?
戚纖珞頭痛,她跳這首曲子隻不過是不想在眾人麵前出醜,可不是為了吸引太子的注意力的,現在該如何是好?
從屏風後默默退出來,她的臉快埋到了衣領裏,麵上仍是瑟瑟道:“回太子的話……”
“回太子殿下,這位便是臣女的姐姐,戚家的戚纖珞。”
她的話還沒說完,戚雪已經率先從座上起身,朝著太子施禮:“姐姐自幼長在鄉下,奇淫技巧的舞蹈在殿下麵前賣弄了,還請殿下不要怪罪姐姐才好。”
剛才戚纖珞的舞蹈的確很出色,但她萬萬沒想到太子竟然在後麵看著,眼看著太子對戚纖珞越發注意,她必定要先發製人,將太子的目光引過來。
她出言得太快,以至於沒有發現太子的眉頭皺了一下,他眼神隻是淡淡掃過戚雪,又回到戚纖珞麵前。
她的頭低垂,加上光線不是很好,太子吩咐:“你抬起頭來。”
避不開了……戚纖珞緩慢的抬起了頭,她梳著好看的流雲發髻,雙鬢兩隻長流蘇自然垂落,修飾的她的臉型更加嬌小,她的眉眼如畫,小巧的鼻梁下一張殷紅的唇,盡管她此時略微有些不自在,但是一顰一笑間的風情卻是自然而然的流露。
在同太子對視間,戚纖珞不經意間注意到太子邊上的人,那人眉目飄逸,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淺淺的笑,他身形挺拔俊秀,一身青衣更給他添上了幾分超然脫俗的韻味。
這樣的人,絕非池中人。
是她!
葉澈的眼神微動,那日在聽雨樓匆匆一瞥後,他至今沒能忘掉那抹身形,沒想到遍尋不見,她又以一副女兒家的姿態出現在他的麵前。
難道一切都是天意?
“咳咳……”
高位上的皇後微微咳嗽,攪醒了幾人各異的心思,她在戚雪的攙扶下朝太子走來:“本宮以為戚雪這孩子不錯,為人莊嚴穩重,又德才兼備,太子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