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林縣東部,有一個小鎮依山伴水,背靠安林山,麵臨安林河,安林河在當地是出了名的物產豐饒,其水產頗為豐富,魚類肥美且富含蛋白質,所以安林河一帶村名也做起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行業。
安林縣有一個偏僻的小村叫三水村,位於安林河和安林山的交彙處,這小村稀稀疏疏的坐落了著不到二十家人戶,按照常理這算是安林縣黃金地段,但這裏的居民卻從來不做漁業行當。平日裏三水村格外寂靜,家家戶戶基本是關門閉戶,整個村子仿佛和外界脫軌了一般,村裏麵的人不許隨便出去,外界的人也不許隨便進入。每到夜盼十分,這裏陰風陣陣,滿天黃沙,朦朧之中依稀的可以見到一群白衣人,抬著棺材,如果要是看到這樣的場景,那說明你即將大禍臨頭……
所以自古以來這裏的村民信仰著不同的禮儀風俗,極少外出以及喧嘩,像是生怕驚動了鬼怪神明一般,而在文化大革命時期,三水村毫無疑問是重點打擊對象,政府調兵遣將,想要進入三水村一探究竟,但最終不管是三水村還是紅衛兵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我叫歐陽少宮,本不是三水村的人,聽我養父說,那是十八年前的一個早晨,養父來到安林河附近幹活,偶聽見河中有嬰兒哭泣聲,養父發現河中有一個木盆,盆中正是小時候的我,裏麵有一塊龍形吊墜,和一張生辰八字和名字。養父叫劉中天,和三水村大多數一樣都姓劉,養父為人極為老實,也秉承了認祖歸宗的信念,所以一直沒有改我的名字。
養父一生清苦,並沒有結婚生子,所以當時看到我,他愛心泛濫,就收我為養子,從此我和養父相依為命,形同父子。在我逐漸懂事之後,才知道,養父並非身患頑疾,也不是思想上不願意娶親生子,而是他冥冥之中自由注定,他一輩子不得離開三水村,更加不能成親生子,傳宗接代,這或許是一種犧牲,一種束縛、枷鎖。為了村子甚至整個安林縣養父犧牲小我,成就大我。
由於三水村信仰嫡係子孫,而對於我這樣一個外姓的人,是不能接觸太多村裏麵的風俗,甚至和同齡人比起來他們能夠幸福的上學,而我上課時間隻能看日子才能夠去。
之後1976年四人幫瓦解,十年的文化革命終於在千萬的期盼之中落下帷幕,村子裏幹的買賣終究還是不能見天日,隻能背地裏偷偷的做,但具體是什麼養父讓我不要多問,也不要多管,但我思想起來,安林縣大多數村鎮都是靠漁水業吃飯,三水村者完全不做這行當,這其中必定內有乾坤。
我就是這一年離開三水村,而我離開的時候已經18歲,憑借養父給我的經驗,我四處闖蕩。離開村子的時候,養父淚眼婆娑,他一直喋喋不休的囑咐著我各種事情,雖然都是一些家常,但我內心倍感關懷,沒有辦法三水村是容納不下一個我這樣的外人。養父能夠把我帶到18歲已經是頂著很大壓力了,眼看著我剛剛成年,村民們就迫不及待的把我轟出三水村。
養父給我說外麵的世界很精彩,我問他怎麼個精彩法?養父也是為之苦澀一笑,因為養父這一輩子也沒有出過村子,平時就耳濡目染聽其他村民說的。融入了社會,我才知道世界之大,而我知不是是茫茫人海的滄海一粟。我一直知道養父對我很好,以前我上課都隻能看日子去上,雙日可以上課,單日就不能上課,所以學習成績壓根跟不上。眼看著我要到了成家立業之齡,養父也是煞費苦心為了讓我學習一技之長,能夠在社會上立足,起碼不像他一樣一輩子呆在三水村。
所以在我臨走的時候,我看到養父老淚縱橫,但他放下了一句狠話,如果不混出一個名堂來,就別回去見他。
在外打拚了兩年,雖然吃過不少苦頭,也幹過不少行當,隻要能夠糊口吃飯,我基本都做,這也讓我習得了不少經驗。
在外打拚的這些時間,雖然很辛苦,但沒有三水村村民的擠兌和白眼,我顯得極為輕鬆自在,從小都任勞任怨的我,幹起活來自是輕快麻利,所以受到不少工頭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