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侃侃而談：“這隻是我價值的一小部分，待我日後還會發揮更大的潛力，別說南寧城，哪怕是祝神國也有我張家一席之地！”
她說這話時自信溢於言表，不管是真是假，眾人的確是被唬住了。
但這位張家家主揮揮手，一抹流光打過，女孩頭顱衝天而起。
“你說的是未來的，我張家還是先度過這一劫再說。”
張紀渾身有些發冷，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著有人死在眼前，女孩的頭顱此時還未停止滾動，血液四濺。
說殺，就殺了。沒有絲毫寰轉的餘地。
老朽歎息一聲：“張家主這又是何必呢？他們老頭子我帶走就是了，何必痛下殺手？這可是有你身上的血脈。”
虎毒不食子，可在這裏卻……
張崢嶸搖搖頭：“道長有所不知，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如果我不冷血一點，張家如何立足南寧城？”
“若有一天我的死能換張家長存，我亦一去不往。”
老朽搖搖頭，不再言說了。
他隻是指著剩下三人：“這三人擇一予我，老朽我缺個做飯的。”
張崢嶸皺著眉頭，然後隨意一指張紀，“就他吧。”
他是真的隨意一指，也是真的無情。
誤打誤撞，張紀被老朽帶著出了張家領地，身後很快傳來兩聲慘叫。
這一晚，讓張紀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有了很大改變，他沿途開始沉默，沒有說話。
老朽帶著他來到鐵頭廟，嗬嗬一笑：“小子，知道為什麼你能活著嗎？”
張紀搖頭，他不知道。
也不知道老朽是借著月色看清了，還是自顧自的說著：“因為你燒的魚好吃，所以我救了你。”
“僅僅是這樣？”張紀不明白，“那他們三個為什麼要死？因為那奇怪的呼喚聲？”
他並未聽到天外跟隨而來的詭異說辭。
老道也不解釋，隻是含糊一句：“三人性命足以掩蓋一個人的身份了，那些玩意兒也不一定會繼續找上你。”
“接下來你每天給我做魚吃，等我覺得時候到了自然會放你離開。”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張紀從未覺得自己幸運，隻是沒想到這麼倒黴。
眨眼，好幾天過去了。
他找了個時間尋到姐姐說明情況，叫她不要擔心，剩下的時間幾乎都在給老頭做魚吃，也不知道老頭是不是貓變的，也吃不膩，偶爾嘴裏蹦出一些他聽不懂的詞彙。
什麼祝神國中無神路。
什麼天下之大難築基。
什麼靡靡之音不可取。
什麼南山東邊有靈音……
太多太多了，張紀隻覺得這老頭子老年癡呆了，除此之外他還老聽到他說夢話，一個叫棠兒姑娘的女孩子。
常常一晚念叨天亮。
這老頭子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這天，張紀照例做了魚，閑暇好奇問道棠兒姑娘是誰，老道突然沉默了。
他悠悠歎息：“歲月無情，命運無常，那是老道我的伴侶。”
“哦？伴侶……那怎麼現在？”
張紀不是故意要打聽的，他隻是好奇。
“因為老道我不懂事，讓她從攥緊的指縫中溜走了。”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張紀忽然有點同情這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