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1 / 2)

情,原來爸爸整整滾了兩個樓道,(我打這句的時候在笑= =||)手撞到牆壁,腿也跌骨折了,連肋骨也莫名其妙地折了兩根。

聽了這些,她腦海裏“活該”那兩個字越放越大了,以至嘴角竟然浮起一絲笑來。之前她擔心爸爸是不是出了什麼嚴重的事,現在發現竟是這種狼狽可笑的原因,她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惜君,你怎麼這樣,爸爸跌傷了還笑?”那個女人削完了蘋果,抬頭正看到惜君的表情。

“是啊,我在笑。笑就你和我爸親。”惜君看了她一眼,笑得更開了。

“惜君,你怎麼這麼沒禮貌?這幾天可是她一直在這裏照顧我的。”爸爸的眉毛有些上揚,然後他馬上覺得這些話有些不得體。

難道要責怪媽沒來照顧他嗎?奇怪。

“噢,要是沒蘇阿姨陪著爸爸,爸爸大概也不會先去酒吧再到醫院吧。那可要謝謝蘇阿姨了。”

蘇麗珍頓時有氣衝上頭,臉都紅了,可是她找不到話還擊,因為事實如此。

“我先走了,蘇阿姨,你要好好照顧爸爸啊。”惜君知道再待在這裏也沒什麼好事,也許一場戰爭就好爆發,便帶上門離開房間,不顧身後人的怒吼與虛偽的挽留。 醫院的走廊依舊空空的,惜君孤獨的背影漸漸消失。

對這些覺得難受,但是已經經曆多年了,因為習慣了,所以沒哭。

從今天下午開始發生的一係列事,讓她覺得身心疲倦。

而且,好困。

她在公車上打起了盹,一團糊的腦子裏放起了舊電影。

斜陽夕照,又是一個黃昏。

“我媽媽來接我了,我得先走了~”這是倒數第二個離開幼兒園的孩子對惜君的道別。

一個人坐在房間裏,房間一點都不空,給小朋友玩的玩具堆了好幾筐,漫畫書擺滿了書架。牆上掛滿了小朋友們畫的畫,主題最多的是《我的一家》。房間的角落裏放著一架白色的三角鋼琴,平時老師用它教小朋友們唱歌。女孩最喜歡的是《洋娃娃和小熊跳舞》。鋼琴上的天花板的角落裏結了張老大蜘蛛網,沒有風,卻輕輕地晃動著。

女孩抱著小小的書包,一個人坐在房間的正中央,一動不動,像斷了電的機器娃娃一樣。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張蜘蛛網,想著什麼時候這網會掉下來。

玩具不能引起她的興趣,因為她玩膩了;漫畫書也不能,因為她看過很多遍了。

負責關門的老師感到很苦惱,女孩沒被接走,她就不能下班回家。疲於等待,那個老師先回辦公室裏吃盒飯了。

“惜君,媽媽來了~!”是媽媽的聲音。

女孩恢複了正常,邁著小小的腳步跑向媽媽,抱住媽媽的裙子。

“媽媽~我等得好無聊啊,以後能不能早一點來接我呀?”女孩子扯著媽媽的裙子,撒嬌道。

“媽媽今天忙,明天一定早點來接你,騙人是小狗。你看,我買了麥當勞給你。”媽媽把手中的袋子晃了晃。

女孩看都不看那袋子,和其他小孩子不一樣,她對麥記沒有絲毫興趣,油膩,香氣過分濃鬱,而且吃完了喉嚨還會不舒服。

女孩隻是牽起媽媽的手。

因為身高差距,女孩必須一直舉著手才能被媽媽牽到。

每天她都和媽媽提這個要求,媽媽每天都答應她,並且媽媽每天都當了小狗。

“惜君,這是你這個月零花錢,愛買什麼就買什麼。”爸爸把一迭錢放在桌子上。

隨著女孩的長大,她知道自己家裏很有錢,並且會越來越有錢。

她總是看不到爸爸媽媽。

放學回家的時候,家裏總是空的,媽媽總是給她很多錢,交代她在外麵吃完飯再回家。

她很小的時候就會一個人睡了。

爸爸媽媽總是在她睡著了很久以後才分別到家,因為他們有數不完的應酬。

好像是補償般,他們在錢這方麵對女孩特別放縱,總是鼓勵她多花。

嗬,那就算是補償吧。

女孩也算是了他們的心願般,買名牌的衣服,鞋子,最新的遊戲機,一套套漫畫,電腦在幾年內換了N台。那些衣服大多隻是雪藏在衣櫃裏,女孩買過之後連再看它們一眼的興趣都沒有。遊戲機倒是不錯,可以供女孩消磨時光。

她曾經想過,如果把家裏所有的錢從銀行裏取來,再把它們壘在家裏,拿去當床墊,會不會更溫暖一些,有現金相伴,是否會不孤獨。

除了滿滿一衣櫃的衣服沒穿過以外,她還有一抽屜的耳飾,盡管她沒穿耳洞。指甲油也有,盡管她根本就不留指甲。

這些衣服,飾品,同樣孤獨地被禁錮在各個櫃子裏。就好像要把她的孤獨也分一份走一樣。

惟一讓她記得比較清楚的,是有時候媽媽陪她練琴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