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就在大高個不顧嗬斥,要伸手去點油燈的時候,背後封三爺的一個手下,一梭子子彈擦著大高個胳膊飛了過去。
就差一點,大高個剛才手敢往前多伸兩厘米,此刻那隻左手可就算玩兒完了!
“艸,老子點個燈而已,至於嗎?”
無法電燈,就隻能抹黑往盡頭處看。
神道的盡頭處,是八個黑黢黢的洞口,每一個洞口都長的幾乎一樣,沒有任何征兆可言。
“停。”
封三爺叫我們停下來,開始觀察起來。
雖然他是跟玄通真人學了些本事,可這八個洞口根本沒有任何規律、特征可言,你就算有一身的風水術、奇門八卦術輔助,也根本就無法盤算。
封三爺自己算不出來,點名問我:
“陳皮,你看一遍,這些洞要進哪個?”
我隨手指了自己正前方的那個洞。
封三爺立即就問:“這個洞,有什麼講究?”
有什麼講究?
這我哪兒知道?我是隨便指的,也沒說話,一腳踩進洞裏去,大高個緊跟著我,隨後封三爺他們略微遲疑,也跟我進入洞中。
往前行了沒幾步,這次麵前又出現三個洞。
我選了中間那個洞往進去走,伴隨我們進洞越深,那種衝鼻的奇怪香味也就越來越重。
從中間的洞裏進去,又有許多洞出現,我跟大高個胡亂選洞走,期間什麼規律也沒有發現,反倒是在走到一個洞裏麵去,腳下沿途都能看到許多堆積在兩側的陶罐。
大高個悄悄問我:“陳皮,你說這些陶罐裏裝的都是啥?”
我哪兒知道去?
不過我知道原始的祭祀裏,有許多掏人心肝、大腦,甚至其他身體部位,保存起來獻祭給神靈的特殊做法,指不定這些陶罐裏麵裝著的,就是那些玩意兒。
大高個很好奇,總想打開一個看看。
可他剛蹲下來,要碰這玩意兒的時候,背後封三爺就會端起槍,適當的警告他一下。
“別亂動,不然小心你的身上留下槍眼!”
背後那個小矮子真是記吃不記打,剛才被大高個給胖揍一頓,這會兒沒有任何收斂,反而憋著一股子氣,明顯是等著收拾人呢。
我倆繼續走,進去沒幾步就是一個洞,沒幾步又是一個洞,一直感覺自己好像是在走直線,麵前好像有無數個洞正在等著你一樣,根本就鑽不完!
大高個帶頭又鑽了十好幾個洞,突然罵罵咧咧喊叫起來:
“不對勁啊,這他大爺的,八角神塔就這麼大個範圍,咱們現在鑽了多少個洞了這是?按說早就超出八角神塔的範圍了吧?”
誰說不是呢?
這八角神塔的高度將近三百米,可直線長度也就百十米出頭,塔身越是往上,就越是收窄。
就這麼大一片範圍而已,我們剛才光是鑽了那麼多的洞,都不止走了兩個一百米,這事兒可真是奇了怪了!
不過我跟大高個這一路上,邊走邊摸魚,封三爺不喊停我們是肯定不能停下來的。
可漸漸地,繼續走了幾步,大高個忽然跑過來,跟我胳膊貼著胳膊,還把他那二百多斤的大身板兒,整個貼在我身上。
艸!
這狗曰的,在這裏發什麼騷呢?
我一時間有些吃不消,忙問大高個:
“你丫的走路就走路,抱著我胳膊,還把身體靠過來,你想弄哪樣?”
大高個直搖頭,拉著我低聲喊道:“我發現個問題啊,你小子就跟吃了椿藥一樣,幹啥啥都行,可為啥我在這些破洞裏麵走道兒,就這麼暈得慌呢?”
原來這小子走路撞了鬼,竟然是越走越暈,我扳過手電光來打在大高個臉上,這會兒看他這張驢臉,臉色潮.紅,整個人身上明明沒有酒氣,卻像是喝醉了一樣,大高個一雙醉眼迷離,橫七豎八的走道兒就像隻螃蟹。
可是,隻要讓他靠上來,鼻子在我胸口附近吸上幾口氣,他立馬就能緩和一些。
這是咋回事?
我回頭看了一眼此時的封三爺他們,這幫家夥竟然比大高個好不到哪裏去,身體不停地瞎轉悠,走起道兒來飄飄然,甚至已經完全忘記了我跟大高個的存在。
什麼情況?
怎麼都跟喝醉了似的,就我一個人沒事兒?
正在想著呢,大高個又往我胸口處扒弄,被我厭惡的給直接推開。
同時,我低頭瞧見了脖子上掛著的這顆丹珠,大高個使勁往我身上湊,其他人都受影響,可就我自己跟沒事兒人似的,難道是因為它?
我立即解下丹珠,給大高個掛在脖子上。
等了沒多久,大高個果然恢複了不少神誌,而我也漸漸開始覺出了異常。
就是那種奇怪的香味,聞到它的氣味多了,人就會舌頭發僵,腦袋發暈,有些認不清楚方向。
眼看著我也快醉了,心裏暗罵了一聲,我摘下這顆丹珠,和大高個每人往身上佩戴一會兒,相互支撐著前行。
走了沒幾步,我停下來,像大高個示意。
現在可是個好時候,我們要是找個機會,奪了這幫人手裏的幾杆槍,趁機把他們製伏在這些洞裏,不就既消滅了玄通真人的勢力,又能化解眼前的危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