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不管你跟我哥哥嫂子之間有什麼恩情,我都得鄭重其事的跟你說一遍,這棺材裏封的,可能是一個成了氣候的陰神,你千萬不要把它放出來,要不然後患無窮!”
二叔很緊張,尤其在聽說金先生他們不會對我們動手之後。
既然我們已經暫時安全,那完全沒必要再放出個禍患來,再把自己陷入死地。
不過對於二叔的話,我看金先生和苗人小哥,都沒什麼反應。
“你們放心,這墓裏的道道,我們比誰都清楚。”
在我們正疑惑的時候,金先生指著玉棺說道:
“這口棺材,可不是平常的棺材,裏麵的東西,也都不是平常的東西。”
大高個站出來,問了一句這裏頭都有啥。
金先生也沒有對我們隱瞞,直說道:
“按照記載,玉棺裏躺著的是我們的老祖宗,他尋求到了死而複生的辦法,同時把自己也作為試驗品,來驗證他的構思,我們的族人,一直在等待他複蘇過來。”
原來。
金先生和苗人小哥這一支,竟然是李雄墓綿延千年下來的守陵人。
這成太祖李雄的晚年,似乎勘破了些什麼東西,人做了皇帝出於對權力的迷戀,習慣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後,自然不甘再落寞死去,就跟曆代的君王一樣,李雄開始想辦法延緩自己的死亡。
於是有了這口玉棺。
“成漢在當年又稱作李漢王朝,老祖宗擔心我李漢王朝偏居一隅,學了諸葛武侯死後的蜀漢,被外人所攻破,與我們這裏留了一支後人做守陵人,同樣將這個秘密留給我們,一直傳到了今天。”
不得不說。
這李雄能在亂世稱雄,成就一代帝王霸業,果然有自己的眼光。
怕自己的邊陲小國有朝一日被人攻破,皇室一支被清算殆盡,為防止滅族之威,留下自己後人中的一支作為守陵人,既能保護自己陵墓安全,又能給李家留下一條香火,不使族人全滅。
“你們放心,老祖宗若是今日出來,必定是複活而來,不會有任何危險。”
我其實很不解。
從小到大看過太多的史書,無論是羽化飛升,還是煉丹得道,曆代帝王可有一個能長生的?
不僅一個都沒有,漢武帝信奉巫蠱,癡迷丹藥,晚年昏庸無度而暴斃。
始皇帝尋仙問卜,大吃丹藥,最後暴斃於南巡路上。
再近代些的例子,清雍正帝勵精圖治,卻依舊因為十餘年服用丹藥,最後暴斃而死。
要說長生這個話題,在場的包括我二叔、大高個,絕對沒一個人信。
可你說怪不怪?
金先生這個下過多少古墓的人?
他愣是相信這些!
我知道再怎麼勸金先生,他也不會聽我們的,這時候隻是想著快速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可正在我跟二叔聊著,要跟金先生告辭,搶先一步出去的時候。
忽然,玉棺之內,冒出一種可怕的聲響。
“咯咯咯咯……”
石台上一下變的陰森無比,而且一股極度冰冷的氣息,從玉棺附近開始向周圍散布。
大高個當時一激靈,整個人都炸了!
他伸手把二叔、靈哥護在身後,就要趕緊走。
可已經來不及了!
從那道陰冷的寒氣剛一出現開始,苗人小哥趕來的那幾具粽子便已經搖晃起來,開始不聽使喚了。
看到幾個粽子沒經過自己的命令,居然擅自行動,苗人小哥立即搖晃起手中銅鈴。
那幾個粽子總算又被他定住。
可隨即,玉棺之中寒氣更盛。
這一瞬間,給人一種完全掉入冰水中的感覺,本來之前身上的衣物完全足夠禦寒的。
可是現在。
別說禦寒了,凍的人一瞬間就打噴嚏,渾身發起抖來。
“吼……”
玉棺之中,忽然散發出一道低沉的吼叫聲。
頓時。
不止剛才晃動的那幾隻粽子,甚至就連被具象化出來的這些粽子們,一瞬間睜開可怖的眼睛,竟然直朝苗人小哥猛撲上去。
苗人小哥趕屍到這裏,現在反而被自己的粽子給反噬了。
那些粽子一齊攻向他。
與此同時,也有粽子朝我和靈哥咬來。
大高個上去就是一降魔杵,砸在一隻粽子腦袋上。
這種粽子渾身爛的極度惡心,跟那種刀槍不入的家夥大不相同。
被大高個一降魔杵將腦袋砸碎,一隻粽子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可與此同時,更多粽子反撲上來。
封三爺眨眼之間,就被一口咬掉了耳朵。
那隻粽子抱著他就要啃,封三爺嚇的身體直撲騰。
而那個苗人小哥,搖晃完銅鈴鐺之後,發現這玩意兒居然失靈了。
他趕緊從身背後取來一麵鼓,用手拍著鼓麵,嘴裏念念有詞。
可粽子們隻是隨他拍鼓的節奏,短暫的停滯以後,立即又醒過來朝他撲去。
苗人小哥大概也沒想到,以前百試百靈的趕屍秘笈居然會失效,他身手並不好,立即在粽子們的包抄下,左滾右爬。
與此同時,玉棺“咯噔”一聲,竟然動了一下。
有個東西竟然從裏麵在向外推動玉棺,想要從裏麵鑽出來。
“咯噔”
那東西又推了一下玉棺,與此同時,就在我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這些粽子身上的時候,突然從腳下的石台底部,鑽出來一個可怕的東西。
那玩意兒麵貌可怖,竟然正是我們之前所見過的蜃魔。
“不好了,是黑蜃,這裏居然出現了黑蜃!”
那種形狀像蝸牛一樣的東西,大量觸手頂破石台的墓磚,從底下鑽出來。
這東西身體外麵,長著層層黑毛,像蝸殼一樣的部分,長滿軟綿綿的觸手。
那些觸手不斷蠕動,看的人頭皮發麻。
“這裏咋會有這玩意兒呢?”
大高個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就聽金先生吃驚道:
“這是我們老祖宗用來護棺鎮墓用的,不對,按他留下的記載,不應該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大高個一把拉扯過金先生,我們噔噔噔就往石台下麵跑去。
“別管他奶奶的蜃不蜃的了,先逃命再說吧。”
苗人小哥已經有些嚇破膽了,他畢竟沒有哥哥的那份身手和心性。
我拉上他就跑,大家沿台階跑出石台,來到這些石人俑周圍。
可沒承想,很快大量的蜃鑽破墓磚,密密麻麻的竟然足有二三十個,全都追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