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選擇
小狐狸抬眼看著他的笑，突然眼睛也變得很亮很亮。
它無法說清心裏的感覺。
它隻覺得這笑太過美妙。有一種風骨，是天地間偶然凝成的一抹，讓人歎為觀止，卻無法描摹。
他的笑稍縱即逝，便更如曇花一現的美好。美好到讓人不敢靠近、無法捕捉。
小狐狸於是也不由自主地笑了。它笑得那樣美好和純潔，哪裏像狡黠的九尾狐妖，更像是不知世事的仙。
也便在這時，那幾個道貌岸然的人出現了，他們指著鏡華說：“想不到鏡華仙者竟與妖為伍！”
這本是一個陰謀。
但鏡華是什麼人，性子太傲、太我行我素。他們不說這話還好，他們說了，他反倒抱起小狐狸轉身就走了。他在用實際行動告訴那些人——我就是與妖邪為伍了，管你們什麼事！
他這一舉動，鬧起來的風波也便不小了。
說來，這一次的事，本也是涉及一個光國的*的。
兩個皇子爭一個皇位。
本來這事不該仙界管。不過千年前的那個時候，人界的國度裏，許多人也是會些仙法或是邪法的，皇家中人，要地位穩固，多少跟仙家會扯上點關係。
那風氣經過千百年到現在，才好了許多。隻不過如今的各國皇家，也難免和修真門派攀上一些關係。隻是好歹仙界已經能夠獨善其身了。
不過千年前不是這樣。
鏡華出於無奈，幫了光國的三皇子。這來說他跟妖邪為伍的，便是四皇子的人了。
四皇子的人看他這樣，更是樂得把這事說給所有人聽。
鏡華其實也不是說使性子、太衝動，而是他本就懶得理這回事，正好借這個機會，他幹脆撒手不管。
他這一鬧，天界那邊跟三皇子有點相關的仙者們便有點抹不開麵子了，天天要去仙界裏他的住處堵他。
他曾經也跟他們說過，這事他們自己去管。他們的回答卻無非都是，他們已經是上仙了，再去參與人界的政治爭奪不合適雲雲。
不過無論如何，現在這麼一鬧，仙界他暫時也是無法回了，他嫌太麻煩。
他就把小狐狸這麼一抱，也便直接朝青天而去了。
這一下子，兩人飛了許久，鏡華暫緩了步子，看了看狐狸，總算是溫和了眉眼，有如冰雪融化。“小狐狸呀，把你帶出家了，對不住。”
九尾白狐趕緊搖頭。
他便又笑了。“仙界，我暫時不回了。在光國，他們也會找我的。這樣吧，我們隨便去去哪裏吧。”
他說話，自己聽起來是男的，九尾白狐聽起來，卻自然還是女孩子的聲音了。
九尾白狐聽話地點點頭。
於是，他們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
歲月靜好裏，鏡華也看見了白狐身體的變化。
“你快要成人了吧？”鏡華這樣問它。
白狐一蹦一蹦的，就像一團小白球。它在以這種方式回答他。
那時候的鏡華，也自然沒有開口去解釋他其實不是女的、是個男的。
但他覺得這有點二，並且也什麼必要。
隻後來，他才知道自己為此承擔了太大的代價。
狐，變成人的時候，是可以選擇所要變成的性別的。
一時誤會。淡月選擇的，是成為一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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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錯了有多久？”
很久很久之後，鏡華終於這般對淡月說。
“錯了很久……但還有無限的未來，我們不要再這樣錯下去？好不好？”淡月問。
鏡華看他良久，終於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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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白桑也去偷偷見過他們一麵。
見他們安好，她也放心。
她轉過身的時候，上孤在那裏。好像隻要她轉身，他就總會是在的。
“師父。”她朝他走過去，“三生三世，這一生一世，我們……會不會也錯了？”
“何妨？”他牽著她的手，“你現在開不開心？”
想了很久，白桑自然點頭。“從來沒有這麼開心。”
“隻要關於愛，就算錯誤都值得被原諒。是與非，我自永不再管。”
山河如畫。那一刻，他終她入懷。
歲月靜好，隻求那一朝自在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