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梵呆呆的看著她，倉促笑了：“我知道。”
李慕昭覺得他這呆呆傻傻的模樣頗有意思，笑出聲來：“三公子今晚怎麼像一隻呆頭鵝一般。”
季明梵看她，一雙漂亮的鳳眼透著亮光的：“知道你沒事，我很開心。”
李慕昭笑容赫然止住，有些尷尬地摸摸臉，完蛋，這家夥不是真喜歡自己吧？這才見了兩麵啊！她有些糾結的在台階上蹦來蹦去：“皇兄他寫信催我回去了，我明日就得離開了。”
季明梵點點頭：“是該走了，明日我來送您。”
“不，不用，”李慕昭匆忙拒絕，心道要讓蕭霽那家夥撞見你，那場麵不得當場爆炸，她擺擺手，“這次是以戴府小姐的身份來揚州的，你來送，不太合適。”
季明梵依舊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樣，隻是嘴角微抿：“好，那我明日就不來了，我們上京城見。”
李慕昭匆忙點頭：“那你見過我的事……”
“我自不會說出去，”季明梵看著她，“殿下，我是您這一邊的。”
李慕昭愣了愣，知道他是說自己與他的婚約，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隻能尷尬笑笑，指著戴府的牌匾：“那我先回去睡了。”
季明梵：“殿下早些休息。”
李慕昭衝他點點頭，頭也不回的就進戴府了。
季明梵見著戴府的大門合上，站在戴府門前，負手而立，仰頭看了看天邊皎白月色，久久未離開，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季公子，這麼晚了，還不趕緊回南林堂與你老師交差？”
“蕭將軍說笑了，”季明梵並不驚訝，轉身看向那人，語氣平淡，“能陪公主夜遊，於我，並非是件差事，而是我求之不得的美事。”
“嗬，說的好聽，”蕭霽將拿著糖人的手背在身後，站在陰影裏也看不出是個怎麼個表情：“季公子，可你看起來居心不良啊。”
季明梵笑笑不答：“將軍與楊先生聊得可好？”
“我這邊聊得好不好有什麼打緊，你與李慕昭聊得倒很是投機不就好了。”蕭霽繼續道，“我就是奇怪，季公子與南林堂是什麼時候扯上的關係？春意閣的事也是你們刻意安排的？”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季明梵道，“人與人之間的相識少有意外，大多都有隱情目的，我與昭雲公主是這般，將軍與戴小姐亦是，想來昭雲公主與將軍的相遇也並非偶然吧。所以，就算相遇時各有心思，相識後也未必不能相持相助，相扶一生。”
“季公子是承認自己目的不純了？”
“或許有目的，但未必不真心。”季明梵說道，“至少，比蕭將軍重情些。”
蕭霽冷冷一笑：“重情？那你會與他人聯手騙她？”
“是你在騙她，”季明梵厲聲道，“是你選擇在上元夜丟她一人在大街上，去見楊先生。你若不這麼選，我便沒有這個機會見她。”
蕭霽語氣瞬間變得陰沉：“你們用李慕昭試我？”
“是，”季明梵道，“楊先生不希望選中的人會被旁人影響判斷。”他語氣平和，蕭霽卻能從他的話中聽出一絲絲的不屑，“將軍放心，此事戴相並不知情，您依舊是戴相心中的乘龍快婿。”
“告辭。”季明梵轉身走了，空蕩蕩的巷子隻留蕭霽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