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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海風吹到身上帶來陣陣顫栗,陳靜才意識到夜已很深了,抬眼四顧,基本看不到活動的人影。他們已經在這裏呆得太久了。
從沙灘走回堤岸上,陳靜跺了跺腳上的沙子,走了沒兩步,有一個水輪頭。
腳是用水衝幹淨了,皮鞋裏的沙子卻沒辦法衝洗,隻能盡量將鞋裏的沙子磕出來,將就著穿了。
站在堤岸上,海風更大了,吹得陳靜不禁瑟瑟發抖。
此時已將近淩晨兩點,園內一片寂靜,越發顯得兩人偶爾的幾句交談聲響亮得驚人。
陳靜抱緊了手臂,跟在袁斌後麵,隨著夜越來越深,之前淡去的那股不安感又回來了。這麼晚回去是不可能了,可就這麼在這裏溜達一晚上,她擔心即便她受得住,也一定會吹感冒。
剛才在沙灘邊行走的時候,浪花打濕了她的褲腿,此時被海風一吹,帶走水汽的同時,也帶走了她的體溫,她愈發抖得厲害了。
或許是注意到了陳靜的動靜,袁斌將她帶了一處休閑餐廳裏,幫陳靜點了一杯英式奶茶。
陳靜沒有虛偽的客氣,溫燙的奶茶捧在手裏好一會,陳靜凍得發紫的嘴唇才有了些血色,坐了大概十來分鍾,兩人離開了餐廳。
陳靜跟著袁斌一路沿著出園的路走,沒想到袁斌卻將她帶到了一處賓館的服務前台。
她驚愕看著袁斌跟前台訂了一間房,又從容地從錢包裏掏出身份證遞了過去。
當袁斌笑著跟陳靜要她的身份證的時候,陳靜從來沒有這麼後悔過。孤男寡女一間房,袁斌他想要幹什麼?他可是已經結婚了,還有孩子。
在那瞬間,陳靜心裏的恐懼達到了極點,她甚至萌生出了轉頭就走的衝動。
可理智告訴她,不行,她對這裏一點都不熟,也沒有回去的車了。如果一個年輕女孩子孤身一人深夜在園裏亂逛,說不定還會碰上更加恐怖的事情。
她極力克服心裏的恐懼,從錢包裏拿出身份證遞了過去。
很快就做好了登記,袁斌交了四百塊錢押金。前台拿了房卡領著他們來到了房間外,打開了房門。
陳靜看著前台交代幾句走了,袁斌進了門,直到看見房內的兩張床,陳靜才遲疑著進了門。
袁斌關好門,在房內轉了一圈,看見桌上擺有方便麵,奶茶,茶葉包,薯片之類的東西,就問陳靜餓不餓,要不要吃些東西。
陳靜搖了搖頭,她此時什麼都不想吃。
於是陳靜坐在靠近門的床沿上,看著袁斌燒水泡麵吃。
袁斌吃完麵,又問陳靜要不要去洗一洗,身上的衣服上都是鹽漬。
陳靜哪裏敢去洗,簡直是誠惶誠恐地搖頭拒絕。
袁斌也沒在管陳靜,自己去了淋浴間。
“嘩嘩”的水聲響起,陳靜愈發局促不安,她根本沒想到會在這裏過夜,袁斌也沒提,她穿著t恤牛仔褲,帶了錢包手機就來了。可袁斌也沒見帶有行李,他待會要是光著身子出來她該怎麼辦?
她忐忑著,攥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抖,她心裏一麵極力安慰自己,袁斌應該沒那麼壞吧,他們好歹是初中同學,又是一個地方的。要是出了事,那就很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