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司法大仙(1 / 3)

為了觸碰他,為了能同他說上一句話,深夜寧靜之時,它總是吸取天地精華,隻求早日修得人形。

最終她如願以償,而他卻已經將那隻笨狐狸攬在了懷中,她的命運,為何就這般陰煞。

天宮之內,算不上小的天帝,麵色凝聚,身旁嬌豔欲滴的美人,眉宇間的輪廓像極了那俏皮的安如墨,沒想到,時間竟是過了這麼久。

“華姐姐,是你嗎?”

“恩!如墨越發生的漂亮了!”

這句話牽動了座上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她緩緩起身,走下了台階,安如墨瞧著聖母的麵色,看不出是喜是憂,護在許韶華身前,對著聖母道:“如墨姐姐,你不要生華姐姐的氣,她雖是妖,但她是好妖,真的!”

聖母握住安如墨顫抖的手,笑道:“我幹嘛要生氣?”

“因為空哥哥,他不在了。”

忽見天宮之外,一抹青色的身影緩緩近,聖母抿了抿嘴唇,語氣忽轉,厲色道:“對殺了空的你,我怎能不生氣。”

安如墨更加急了,小天雖是天帝,可眾仙家聽的還是聖母的話。

“照方才聖母的意思,如果空還在?便不生氣了,便不會為難許韶華了!”

蒼青直接走至許韶華身邊,見她並未受傷,這便安了心,抬頭望向聖母,九重天的原仙後,天帝空無視天規,娶了她,便是譜寫了九重天上一曲佳華,一直流傳至今。

空的夫人很美麗!一襲黃色的紗裙閃著靈光,像迎春盛開的花。

聖母道:“空不再了,他如何能回來!”

聖母踏蓮而來,像一尊菩薩,她無意中得知,這蒼青本是禦神之龍,不得同意,不能離開禦神木,可他卻為了一位女子,擅自離去,致使魂飛魄散。

可蒼青還在,好好的活著!

看到蒼青麵上的胸有成竹,聖母聲音宏偉,公告四方,道:“今,玉狐族已毀,玲瓏玉狐已轉世消亡,六界追求平和,許韶華當年之事不予追究。”

聖母扶起許韶華,手間竟是溫柔,利用許韶華演這麼一出戲,是她不想的,但是沒有辦法,蒼青這人極是淡漠,對於不關心的事情,即便你在他麵前自刎,他也不會答應。

還好它有一個弱點,那便是許韶華。

一千年後,這仙界終於重新活過,還聚集了六界中人。

青龍殿外,桃花紛飛,蒼青卻是扶額直搖頭,看著麵前黑壓壓一群不明生物,暗歎:這青龍殿何時對外開放了!

“杜雲飛,你怎這般小氣,讓我見一下韶華嗎?”玄滅笑眯眯說道,手中牽著一位金色華服的小男孩,額間的翎羽金光閃閃!

那小男孩就如一具冰雕,麵色極是難看,使勁甩手,想掙脫玄滅的控製,可累的隻喘氣,也未將手抽出。

隻能又冷語,道:“放手!”

玄滅摸摸他光潔的臉,笑道:“這仙界太大了,我怕你丟了,小玉,乖,聽話!”

夜塵在一旁哭笑不得。這小男孩便是重生的冷如玉,雖然記憶模糊,可個性沒變,依舊冷冰冰的!

夜塵道:“杜雲飛,韶華有了身孕,我們比誰都高興,就是想來看看!”

韶華,韶華!叫的這般親昵,蒼青一頭兩個大。

冷如玉最先看出蒼青的不耐煩,忙雙手叉腰,墨色長發無風而動,叱喝道:“沒看到尊上都頭疼,不就是孕婦嗎?夜塵,你等著藍羽的就行,還有,玄滅,你回去趕緊娶一個生去就行,趕緊都回去了,別吵著尊上午休!”

一口氣說完,冷如玉氣都不喘一下,倒是玄滅趕緊遞上一壺清泉之水,道:“小玉,趕緊歇歇,喝口水。”

冷如玉雖小,腦子卻靈光,更是好麵子,這一口一個“小玉”跟叫姑娘一樣,他氣的腮幫子鼓的老高。

蒼青拍拍他的小腦袋,顯然對他方才的話語很是滿意!

“咦,你們怎麼都來了。”

大家都轉過頭,看看又是誰來湊熱鬧了!

瞧見安如墨一襲白衣纖塵不染,這小妮子,越來越有上仙的風範了,也越來越有仙後的風範了!一手挽著小天,一手吃著糕點,那話之所以沒說完,便是因為她吃糕點吃的正香。

小天一本正經的裝著樣子,這會大家都在,他需要有一番天帝的樣子!

“龍天尊,恭喜,恭喜!”

這一番恭維的話,還龍天尊,大夥瞠目結舌,不知該如何評判!

藍羽笑顏如花,一手拎起小天,推至蒼青麵前,道:“小天,趕緊求求你龍哥哥,讓我們見見韶華!”

“這龍夫人有喜,舉天同慶,不知這龍夫人今在何處?”小天雖是應了藍羽的話,可這語氣太過文鄒鄒了。

安如墨看不下去了,落到蒼青身旁,拉著他的衣袖甩啊甩,道:“壞哥哥,華姐姐在哪呢?快讓我看看,我瞧瞧告訴你,你們以前那些事!”

即便安如墨一臉天真無邪,機靈可愛,蒼青依舊扶額搖頭,推搡麵前的不明生物,道:“她需要靜養,你們都散了吧!”

“至於嘛,杜雲飛,你這是囚禁,憑什麼就不讓我們見許韶華,要不是夜塵當年奉獻,韶華早死翹翹了,還有,要不是鳳仙一根翎羽你能在這邊耍威風,要不是我當年自動出局,韶華可是我夫人。”

眼見冷如玉的眸中都出現了一座冰山,玄滅趕緊住口,握住冷如玉的雙手,道:“這仙界有什麼好玩的,走,小玉,我們回

雖是說著回魔界,可玄滅的身子是往青龍殿去的,蒼青輕移一步,便擋住了玄滅的去路!

“外麵怎麼這麼吵?”

聽到許韶華的聲音,大家都如脫韁的野馬般,向著那一襲淺綠色的玉美人撲去。

蒼青手拿長劍,劍光一閃,便是自天際降下一道雷,大家趕緊後退了幾步,玄滅因擔心冷如玉,便慢了一步,瞬間被劈成了碳,不過無性命之憂,隻是再無美感之言。

“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讓你在殿中休息嗎?”

麵前這溫柔扶住許韶華的蒼青,語氣寵溺的蒼青,還是那威風八麵,冷清孤傲的天尊嗎?果然要當爹爹的人不一樣!

“悶在殿中太無聊了,這青龍殿就隻有你和我,你不在了,我難受。”

蒼青轉過頭,狠狠瞪了罪魁禍首們,道:“我怕吵著你休息,那我陪著你睡!”

“華姐姐!”

“韶華!”

“笨狐狸。”

“嫂子!”

大家眾說分吼,許韶華這才發現,這是要闖青龍殿嗎?一個個,家夥都亮出來了!

很熟悉的人,大家都在,就像杜雲飛當年畫的那副丹青畫!夜塵和藍羽竟是這般恩愛了,玄滅還是那般愛胡鬧,懷中的小孩子很可愛的嘛,安如墨都這麼大了,而且已經是上仙了,同小天也是極其恩愛,沒想到,他們竟然也會走到了一起!

如此和睦的畫麵,為何持劍的持劍,拿刀的拿刀?

許韶華蹙著眉,別過頭,翹著嘴道:“你們都不來看我!”

大家一副冤枉樣,狠狠盯著蒼青,道:“蒼青不讓我們看你!”

如此異口同聲,仙魔人何時這般默契過。

安如墨踏雲而來,勾起許韶華的手,撒嬌道:“華姐姐,壞哥哥不讓我們來看你!”

蒼青平靜道:“問過醫仙,說這孕婦需要靜養,否則會驚動胎氣,所以我便攔住了他們。”

怎麼會有這般傻的仙,許韶華噗嗤一笑,道:“那醫仙怕是被你嚇的胡言亂語了,這孕婦時常走動,賞賞花,聽聽音樂也是好的!”

蒼青為許韶華披上外套,道:“說的你好像照顧過孕婦一樣!”

二十一世紀那點事,她也不想說了,索性不解釋,這時,聖母攜著一襲淺藍色衣衫的男子飄然而落,“遠遠就聽到你們在爭論了,不過韶華說的對,這孕婦是應該多走動!”

許韶華目光探向那男子,劍眉星目,挺拔的鼻,緊閉的薄唇,有些嚴謹,但還是英俊不凡,恍若謫仙。

蒼青道:“空,如今你不是天帝,可別再在我麵前嘮叨了。”

那叫做空的男子笑了笑,淡淡的酒窩為他平添了幾分溫柔,隻聽他道:“你我都是龍神,你怎這麼不給麵子!”

一時間,大家都鬧開了,眼見蒼青離了許韶華身側,玄滅逮住機會,湊近許韶華,道:“你若早跟了我,孩子隻怕這般大了!”拍拍冷如玉的手,示意孩子指的是他。

雖是小孩子,依稀能看到冷如玉的輪廓,許韶華有些想落淚,怕蒼青大驚小怪,忙扯開嘴,笑道:“這樣子,可比師兄可愛多了!”

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大家都在,有夜塵,有藍羽,有玄滅,有冷如玉,有安如墨,有小天,有杜雲飛,還有她肚子裏麵那個!

不過短短數載,她竟是什麼都有了!

忘不了那日天宮之內,杜雲飛當著眾仙的麵,抱緊她,吻住她,在她耳邊說著“不要逃”。

看著他怒斥那些星宿老者,在聖母麵前撂下一句話,“空,我帶他來見你,許韶華,我讓她生生世世無憂!”

“不要逃”,“生生世世無憂”,杜雲飛為她做了那麼多,她卻是一點自信都沒有!

她被杜雲飛感動,也暗暗下了決心,千年前無論怎樣,皆於現在沒有半點關係,因為她是許韶華!

“砰砰砰”酒杯的撞聲,清脆悅耳。桃花林下,五顏六色的衣物隨風而動,花瓣更是如雨而下,像是一場紅雨,滋潤萬物。

花下的他們,調笑風聲,絲竹之聲,弦琴之音,如涓涓細流,綿綿流長!那薄如蝶翼的紗裙翩翩而飛,玉郎奏,佳人舞,遠遠望去,好一副由愛繪出的恬靜丹青圖!

夜風吹,燭火搖,麵紗飄落心難安。

四海枯,磐石碎,天的一邊等君還。

春又逝,心已木,狐甘願。

夜下鳴,悲歌唱,百花殘。

該如何,求諸佛,才能見君一麵。

對君的癡情,哪怕六界沉浮情不散情不散。

不奢求一個念。

又浮現,君之顏,白雪皚皚來年求春眠。

午夜懷情,憶起君折桃相送情意綿綿。

前世債,今生孽緣。

情何物,生生相念。

九重宮闕上,墮天魂滅終不怨。

紫霞山,海棠飛,今夕不知是何年。

朱顏殘,人空瘦,仰天憶君故生盼。

青玉破,珠釵折,月難圓。

落哀傷,細雨飛,思君不見君落凡。

對君一番情,毀天滅地隻為此世,永相伴,永相伴。

枯木下撥琴弦。

妖癡心,誓纏仙,韶華已逝,此情對青天。

萬發緣生,猶記當年菩提樹下君善言。

前世願,今生難斷。

情猶在,雲舒雲卷。

九重天外天,既羨鴛鴦又羨仙。

城門破芙蓉傷。

戰爭,掠奪,我雖然貴為太子,對於百姓的哭喊,將士的犧牲,唯有心中悲苦,染滿鮮血的雙手終是無能為力。

在士兵的簇擁下,我騎著白馬傲立於殿門前,將那殘屍斷骸,血染夕陽,全部收入了眼中,我原本蒼蘭的眼眸被那破敗山河染成一片血紅。

看著那不甘亡國的皇親國戚就像蒼鷹般衝下城樓,綾羅綢緞被淩烈的寒風卷起,在空中舞出一支淒美的絕世舞,鮮血在城樓下暈染出一副驚豔的牡丹圖。

突然,我像是聽到了嬰兒的哭聲,“哇,哇,哇。”一聲比一聲高昂,直至響徹了整個京都。將士們因占據了新城而歡呼,全然沒聽到這突兀的啼哭。

我翻身下馬,忍著刺鼻的血腥在那疊成小山般的屍骸中尋找著。在一位貴人懷中終於找到了一名嚎啕大哭的嬰兒,她閉著眼睛,明明什麼都看不到卻隻是大聲哭喊。

也許感應到緊抱自己的母親已經冰涼,也許隻因母子連心,城門破,芙蓉傷。

那貴人生前想必是位蘭質蕙心,傾國傾城的芙蓉,可如今卻隻是一灘模糊的血肉。

我將那啼哭的嬰兒小心地從貴人緊抱的雙手中抽出,愛惜地擁進懷裏,看著緊緊裹住她的絲綢,上麵繡著的紅豔梅花。亡國之魂分外刺眼,我知她是亡國的皇女,我國誓要斬草除根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