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不移的選擇了胤禩。
弘時不知道是不是恨胤禛的,但是在被那人這樣的厭棄後,他對胤禛是真的不抱任何奢望了。
他看著他責罵自己,看著他對弘曆的讚賞,看著曾經屬於自己的溫情一點點的移到弘曆身上。
弘時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感覺,失望?憤恨?
他有時候隱在角落裏,看著雍正和弘曆坐在石台邊,胤禛耐心的給弘曆講著什麼,雖然臉上還是冷冷的表情,但是弘時可以看得出那人眼底得寵溺和溫柔。
弘時有時候苦澀一笑,出了王府,拐個彎走進了一旁的府邸。
到了最後他被除籍,被過繼,他都恭敬的跪伏在那人的腳下,平靜的接受那一道道的聖旨,自此他愛新覺羅.弘時就真的和皇位上的男人再無瓜葛了。
他心底有淡淡的酸澀,有一點點傷心,或許最多的還是對那個人的絕望。
皇父!先皇後父,為了給弘曆鋪路,這人生生的把自己的親生兒子過繼給敵人,他的皇父永遠都是一個冷酷的人啊!
垂著頭的弘時嘴角揚起淺淺的一笑,不知道摻雜的苦澀還是釋然。
也許雍正不知道,看著那個堅強的背影不失驕傲和堅定的走出大殿,他失去的究竟是什麼,而未來他又該怎麼後悔。
弘時過繼後的日子就跟平常百姓一樣的普通。
八叔對他是很好的,他或許是因為歉疚。
他的八叔終於敵不過的雍正的,或許是因為八叔還是太過心軟,一個想要做皇帝的人,心一定要堅硬、冷酷。
就像曾經的皇瑪法,對待榮寵了大半生的太子可以說圈就圈,對待八叔可以說放棄就放棄。
八叔即使是以利用為目的,但最終這個利用裏摻雜了一份真心。
隻是簡單、平靜的生活很快就又被那個人奪走了,八叔被雍正處處打壓,最後除籍、更名、圈禁,而自己也被除籍後交給了十二叔監管。
他就像一個物品,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厭棄時,隨意的送到這裏送到那裏。但或許他還是要感謝皇恩的,十二叔隻是監管,並不是過繼。
弘時看著眼前的鳩酒複雜一笑。
他剛讓貼身的太監給雍正送去了一份自裁書,算算時間,也該是時候上路了。
弘時毫不猶豫的端起酒杯一口飲下,酒的味道刺入喉骨,弘時在臨死前淡淡的一笑,終於可以解脫了。
隻是上天似乎並不收他,他依然存在於世間。
他看見雍正看也不看就把他的自裁書燒了,他也看見八叔在圈禁的府裏怎麼淒苦,原來那風華絕代的溫雅此時已被病魔折磨的隻剩一個去殼。
自那以後,他似乎就一直待在八叔身邊,他嘔病犯的睡不著時,就輕輕的在他耳邊安撫,雖然知道八叔聽不見,不過弘時發現八叔似乎真的可以好起來,然後慢慢的陷入昏睡。
在八叔死的那一刻,他的靈魂被吸入了一個黑圈,再次醒來,他成了博爾濟吉特.多隆,乾隆皇朝時期敦郡王的獨子。
小心翼翼的融入這個身份,貪戀這個身體的阿瑪帶來的親情和父愛,最後他把自己徹底變成了多隆。
隻是,他說過他的兩世似乎都是為雍正這個男人而活,他在快樂的過著自己生活的時候,這個男人又一次出現了。
擺著那樣受傷的姿態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弘時頓時覺得惡心的泛酸。為什麼?為什麼這個男人還可以做出這樣的表情?難道他不記得前世是他自己親生把自己推開的嗎?他怎麼可以無恥、無賴到這樣的地步。
弘時看著聖祖爺對著八叔的場景,忽然譏笑一聲,原來這是愛新覺羅家的通病!
隻是他小瞧了帝王厚臉皮的程度,他那日在街上說了如此重的話,幾乎算得上是大逆不道了,聽說這人當場就暈倒了,可是日後那人又眼巴巴的湊過來,借著職務之便,日日帶他在身邊,時不時的看著自己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