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卻沒有想的更多。

如果他能留意一下的話,他一定能夠看到楊宇眼裏的孺慕之情,也同樣不會放過王平在看到楊宇臉時的那抹驚豔,江程息從口袋裏摸了一根煙叼在嘴裏,白色的煙霧在煙尖上繚繞著,辛辣的味道刺激著肺腔,江程息卻隻覺得十分痛快,煙,能夠麻痹一個人,同樣也能夠給一個人帶來無邊的快/感,他心裏隱約有些激動,前世給了自己一槍的白蓮花,這時候他倒要仔細看看那人是以什麼樣的麵目出現在自己眼前的!

手腕上帶著的純銀手表分針已指向二十,過道盡頭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這之中還混雜著男人的哭泣和一陣又一陣的叫罵聲,江程息唇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把煙頭掐滅,手放在口袋裏,抬著下巴聽著這些聲音。

聲音已越來越近,他聽到了輕微的抽泣聲,而這聲音的主人江程息永遠都不會忘記。

“求求你們,不要對我這樣,我真的不行,我不是隨便的人,我不會陪你們的......”楊宇語無倫次的話傳到江程息的耳朵裏,他話裏帶著軟軟的哭音,江程息想也不用想,楊宇這朵白蓮花此時必定是哭得梨花帶雨,他身子單薄,這時候也應該是蹲在地上扯著那群混混的褲腿可憐地求著饒的。

楊宇這朵白蓮花出現在包廂門口的時候,看上去隻是一個被客人纏住的可憐服務員,男人看到他楚楚可憐的樣子,隻會激起心中的保護欲,誰又會想到更多,誰又會知道這朵白蓮花竟也有個不同的身份呢?

江程息睜開眼睛,王平在不久之後會聽到外麵的動靜破門而出,然後和楊宇上演一出郎有情妾有意的相識戲碼,但是江程息這次不會給他們機會了。

他走過去,抬著下巴垂眼看著那群混混:“這是幹什麼,這麼吵?”

那群小混混本來還正踢楊宇踢得高興,聽到這話的時候身子全都僵了,江程息在道上很有名,他哥哥是個惹不得的人,那群混混抬頭一看,站在旁邊笑著看著自己的不正是那位祖宗嗎?

一個穿得五彩斑斕像隻花蝴蝶的男人立馬站了出來,他臉上堆滿了笑:“這家夥不識趣,我們正在跟他好好聊著呢,卻沒想到已經到了這裏了,打擾了江少爺,實在是對不起了,小的在這裏給您道個歉,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說完這話後,他竟然真的是跪了下來,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江程息這種在道上走著的人也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跟人鬧起來,再加上他本來就是來破壞楊宇的好事兒的,這時候看那混混也挺順眼的。

江程息笑道:“和別人聊天呢,我是不介意的,隻是這聲音著實有點大,惹得我心煩,包廂裏都是我的朋友,你說你們要是打擾了我朋友的雅興那可該怎麼辦呢?”

江程息笑著的時候會習慣性的挑眉,他常年身處高位,身上早就已經有了抹不去的上位者的淩厲氣勢,這時候看著那群人的時候,臉上就會帶著一些消不去的輕蔑,這種表情直把那些小混混看得膽戰心驚,花蝴蝶連忙賠不是:“是是是,是我們的不是,打擾了您和您朋友,我們這就把人拖走,這就拖走。”

他轉身朝身邊人使了個眼神,那些人立即心裏神會,不管楊宇的撲騰,直接伸手就把人拎了起來,要往過道外麵拖。

楊宇眼睛都哭紅了,鼻子一抽一抽的,這會兒看見情況不對更是嚇壞了,他張嘴就要嚎,卻聽見耳邊傳來一句低聲的話語:“別吵。”

江程息正擰著眉看著他,那群小混混知道江少爺不高興了,二話不說直接就給個楊宇一個嘴巴子,頓時那人白皙的臉就腫了起來。

抓著楊宇胳膊的小混混隨便掏了一團草紙就塞到了楊宇嘴裏,楊宇眼淚從臉頰滑下,嘴裏“嗚嗚”地叫著,卻說不清楚話來,草紙的邊角被他的唾液沾濕,楊宇嘴角有津液流了下來,沾濕了衣領,那樣子實在是狼狽。

江程息心裏看得痛快,麵上卻不動聲色,他朝那群人擺擺手:“快把他帶下去,別在這裏煩人。”

那群小混混對江程息怕得緊,聽到這話後簡直是鬆了口氣,沒什麼多餘的動作,楊宇就被花蝴蝶他們拎著領子拖走了。

江程息站在後麵看著楊宇不停扭著身子被拖走,抿嘴笑了,門這時候突然被打開,王平半個身子探出外麵。

他皺了皺眉:“怎麼了,外麵剛剛怎麼這麼吵?”

江程息轉過頭來,衝他一笑:“沒什麼,隻是有個喝醉酒的跑過來鬧事,不過已經被保安拖走了,我們進去吧。”

王平往過道盡頭看了看,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包廂的門被帶上,江程息坐回椅子上,那群人還在不停地搓著麻將,沒人會把剛才那點事兒放到心上。

江程息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他仰起頭眯起眼睛把整杯酒灌進嘴裏,酒杯拿下來的時候杯麵上還沾著點紅色酒水,江程息伸出舌頭在唇角劃了一下,王平剛好摸完一盤牌,扭頭一看瞧見江程息一個人坐在那兒笑著。

“心情不錯?”王平問道,他很少看見江程息露出這樣的笑容。

江程息勾起嘴角看著他,揚了揚手中的空杯子:“非常不錯,你要不要也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