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顯得非常激動——你懂,就是那種多年不見腥的貓看見了一塊豬油的激動,她的聲音顫唞的比我更厲害。
被她當做神一樣供奉起來的男人並沒有看她,禿叔皺眉看了四周的火焰一眼,冷笑道:“你們在這裏開燒烤大會,然後召喚我來提供香檳?”多個小時不見,他還是這麼沒有幽默感。禿叔抽出魔杖,在空中劃動:“清水如泉。”
明明熄滅火焰的方法有很多種,但禿叔卻選擇了最遜的這個,不知道是不是還在記恨前段時間鄧爺黑他的那件事。
“貝拉,你手上那是什麼?”
他這樣問的同時,我和白毛哥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是的,主人,我正要向您稟告!”貝拉立即雙手呈上水晶球,用一種得意而怨毒的目光看著我,“這是一個預言。”
“預言……”禿叔緩慢地重複著,他看上去並不是很感興趣,隻是順手接過水晶球漫不經心地放在手中把玩著。
命運的大嬸兒啊,讓禿叔手滑一次吧QAQ
“一個滅世的預言,有關於——她!”貝拉指向我。
禿叔的眼神立即銳利起來,我連忙將視線撇向一邊,不敢直視他。
尷尬而難堪的沉默。
每一秒都好像一個世紀。
不知道過了幾億年,恐龍都能突破基因理論進化成人類了,禿叔握著水晶球的手緊了緊,他斜睨了我一眼,又低眉盯著水晶球:“滅世?”
大約是禿叔沒有如她所想立即阿瓦達掉我,這讓貝拉有些發慌,聽到禿叔的發問,她立即上前一步說:“是的!滅世!您知道,紅色的預言都是不祥的!而且……如果預言球到了與預言相關的人手上預言就會重現……泥巴種,你敢來試一試嗎?”
“我……”我十指不安地交錯著,雙腳不自覺向後退縮。
然後我突然被誰一拉,那個人把我往與禿叔他們相反的方向推去,並朝水晶球甩了一個魔咒:“四分五裂!”
“滾開,德拉科!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聽見貝拉怒不可遏的嘶吼,“鑽心剜骨!”
“不!停手!那個預言是真的!都是真的!”
白毛哥蜷縮在地上,他以往的貴族形象完全消失殆盡,簡直就像一隻被扔在泥巴坑裏的純種貓。一句“笨蛋”從他咬緊的牙縫中被擠出。
是啊,我就是個笨蛋。我早該知道了。
“過來,蕭鉛筆,我要親耳聽到那個預言。”禿叔單手扣著水晶球,以不容辯駁的語氣說道。
“快呀,泥巴種!”
深呼吸之後,我吸吸鼻子:“過去就過去,沒什麼了不起的。”我一直很怕死,但不知道為什麼,真到了這種生死關頭,我的恐懼突然全部消失了。
我終於可以從容地麵對死亡。
我終於可以從容地麵對比死亡更加可怕的男人。
隻不過在去接水晶球的時候,我習慣性地閉了下眼,然後——
“啪”
水晶球摔地上了。
“呃……這、這個……”
我敢確定!這絕對不是我沒拿穩,而是禿叔在我接之前就鬆了手!!!
“連個水晶球都拿不穩……蕭鉛筆你果然是個呆子。我看你還是先回學校去把O.W.L給我考過了再學別人滅世吧!”他不屑地從鼻子裏哼哼道。
啥?
啥啥啥?
我完全懵了。
懵的顯然不止我一個人,還有白毛哥和貝拉姐——就連禿叔問白毛哥能不能自己回學校的時候,他的點頭都僵硬到不行。
“蕭鉛筆,手,回去了。”禿叔把右手一攤,示意我快點跟他幻影移形。
“回、回去幹嘛……”
“回去補你的暑假作業!”他朝我咆哮道,轉過身,麵對貝拉時這家夥又變得淡定異常,“貝拉,你也可以離開了,魔法部的那些奧羅們很快會追到這裏來。我可以當做沒看見你。你還在發什麼呆!”最後一句又變成了對我的咆哮。
……我說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說句話?
“禿叔……你真的……”我咬咬唇,“不殺我啊?”
“……廢話那麼多。”他的耐心似乎被磨完了,抓起我的手直接幻影移形了。
在幻影移形的瞬間,我看到貝拉特裏克斯眼中的怨毒暴增,她突然舉起了魔杖,指向我們的方向——
“阿瓦達索命!”
鄧布利多的祝福一下子被驅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