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振祥這一聽才安靜下來,也不掙紮了,含著體溫劑躺在床上不說話,眼神四處亂撇,才發現淩亂的屋子已經恢複原樣,他身上,是件幹淨的睡衣。
"讓你注意點你怎麼就不聽?傷口發炎全身發燒很好玩?"吳醫生把手拿回來,翻著藥箱子,打算再開點藥出來,嘴上不忘多說幾句。
丁振祥默默含著體溫劑不語。
吳醫生把目光從藥箱子裏移開,斜看了一眼丁振祥,扯了扯嘴,不忘再多嘮叨一句:"年青人生猛,但有些事也要適可而止!"
……
"嗯?"這句話讓丁振祥動了動脖子,把頭扭向吳醫生,鼻腔裏發出一聲疑問語氣。
吳醫生從箱子裏找出一盒綠色包裝的藥盒子出來,沒再看丁振祥,幽幽開口:"你脖子上的抓痕露出來了。"
丁振祥下意識用手捂住脖子。
換來吳醫生一聲輕笑,"騙你的,給你把過脈了,腎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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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晴買了三瓶礦泉水,再向店員討了杯溫開水後,不敢多加耽擱就往回跑。
憑著記憶走到樓下,進電梯,上樓,插鑰匙,旋轉開來......
屋裏頭吳醫生已經把體溫劑拿了下來,湊到眼前看了看讀數,而後對丁振祥笑了下,"如果我來晚了一步,咱們鼎鼎有名的海龜教授,說不定沒一會兒就給燒成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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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裏沒有再含著東西,但丁振祥還是不說話,他怕等下自己一個沒控製好情緒,頂撞了長輩就不好了......
鑰匙孔轉動的聲音很輕,丁振祥剛被注.射了一支退燒針,大腦還處在卡機狀態,沒用聽見,到是清醒著的吳醫生在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故意提高了嗓子,問了丁振祥一句:"你喜歡剛才下樓去的那丫頭?"
柳晴開門的動作僵硬在那。
隻是幾秒鍾的時間,柳晴聽到丁振祥虛弱的聲音傳了出來,"不喜歡......"
手上的溫開水差點摔掉......
"是愛。"
幾秒鍾的停頓,丁振祥的聲音繼續響起。
"我聽說她有個兒子,都能下樓自己去打醬油了,這你不介意?"
作為一個醫生,腦袋思維必定是要非常敏捷,從病人的發病情況就必須很快的把關於這方麵的所有資料信息聯係起來,分析,對症下藥。
而聯係上丁振祥身上的重傷,毆打的淤青,長長的鞭子印,柳家夫人的跆拳道,丁老爹的皮鞭子,剛和丁振祥滾完床單子的柳晴,一口一個“愛她”的丁振祥,一切的一切聯係在一起,吳醫生雙眼微眯。
沒錯,那個孩子……
“我愛的是她這個人,無論她犯了什麼錯,我依然愛她,她有孩子又怎樣?我這買一送一,得便宜的不還是我?”
丁振祥不緊不慢的說完這些話,站在大門口的柳晴,提著裝有三瓶礦泉水的塑料袋的手,越握越緊。
吳醫生聽此,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最後又問了一句,“如果那孩子真的不是你的,你還有種這麼信之旦旦的說這些話嗎?”言下之意就是你丁振祥要是不知道柳晴懷的是你的孩子,會那麼大度那麼仁慈?
這句話確實讓丁振祥猶豫了一下,外頭偷聽的人跟著呼吸也亂了起來。
“……說不介意那是假的,我回國前幾天看到那孩子,想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吳伯你是不會明白我當時的痛苦,可當我以為她離婚時,一瞬間所有的念頭就是我要去照顧她,陪她走完後半輩子,我當時真的沒有去介意有個孩子的存在,我愛的是她這個人……”
丁振祥話音漸漸低沉下去,沒有再看吳醫生一眼,把臉扭向緊拉著窗簾的落地窗上,叫他一個大男人說出這些煽情的真心話,傾訴對象還是個中年男子,這感覺真是……別扭!
他知道吳醫生是個八卦狂,估計自己這些話一說完,吳醫生就準備開口接著再套八卦出來。
哪知丁振祥會意錯了,吳醫生聽完他這麼一大段話,隻是欣慰一笑,拍了拍手,朝門口一喊,“柳丫頭,進來吧,病人要喝水吃藥了!”
… … !!
丁振祥把頭猛地扭向門口,見到的,是一個穿著白色V領運動套裝的女子,之前散亂的頭發又被高高紮了起來,嘴唇也不再紅腫,右手舉著杯子,左手提著塑料袋,再把目光往上移,注視著她的眼睛,紅潤一片……
“丫頭啊,把這些藥給他服下,然後再給他傷口塗些藥,注意別讓他再扯傷傷口了。”吳醫生把手上的藥放在床頭櫃上,再把藥箱子合上,提好箱子,準備走人。
柳晴把手上的那杯溫開水小心放在桌子上,騰出一隻手來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吳醫生。
吳醫生沒推托,伸手接了過去,擰開瓶蓋仰頭飲了兩三口,把蓋子再蓋好,眼神在兩人之間打轉了一下,臨走前多說了一句,“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