嚕嚕的馬車聲中,蘇清挽抬著眼眸看著眼前這個第一次這般認真說話的人,紫眸之中掠過絲絲色彩,極盡妖嬈。
看著蘇清挽的神色,季涵岑慵雅一笑,目光溫柔:“若真要追究什麼影響,那便是這場調換,讓我更早的遇見了你。”
低低柔柔的聲音在耳邊盤旋,蘇清挽忽而笑了出來,若盛開的優曇。勾魂奪魄,攝人心魂,傾盡所有的媚色輕饒,停在她微微揚起的唇角上。
進的皇宮,季涵岑帶著幾人進了蘇極寢宮。彼時張碧彤仍在一旁服侍著,見他們進來,便斂了身欲要退去,卻被蘇清挽拉住了。
張碧彤看著麵前這個絕色傾城的女子,正要開口,卻聽見她笑著喚了聲,“父皇既沒有讓娘娘下去,娘娘怎的就不願見我們呢?”
聽見“父皇”一次的張碧彤乍然已經,怔愣片刻後才扭身看向蘇極,見蘇極溫和的朝她一笑,視線挪至蘇清挽麵上,是父親對兒女特有的慈愛,“挽兒,沒想到這麼快又見到你了。”
蘇清挽笑了笑,走過去扶住蘇極,“已經好幾個月了。”
“哦?”蘇極應了聲,轉而看向季涵岑,“我還在想你這次若不把挽兒完好的帶回來,朕該如何懲罰你才能解心頭之恨。”
季涵岑在一旁笑得閑雅,蘇清挽睨他一眼,拉過蘇極,說道:“父皇,這次不僅女兒回來了,師父也跟著來了。”說著,退開一步,讓呂紫陽走了過來。
忽然看了呂紫陽,蘇極似是愣了好久好久,才緩緩地浮起一個笑容,看著他慢慢點了點頭,“還好你沒事,她終於可以放心了。”
知道蘇極口中的“她”是誰,呂紫陽也笑,笑容裏有些微的苦澀,“恭喜你成為一代明君了。”
看著兩個話少意深的局麵,蘇清挽喚了蘇極一聲,而後極認真道:“我還給父皇帶回一個人。”說完,指向一直默不作聲的韶灼,“她才是父皇真正的女兒。”
蘇極和韶灼的視線堪堪對上,一瞬間,有種奇怪而熟悉的感覺竄入心底。韶灼不自覺的想彎嘴角,卻見蘇極先對著自己笑了出來,笑容親切至極。
那一刻,韶灼才發現,這世上真的有親人間的心電感應。
月色初上。
陪蘇極吃過晚膳後,蘇清挽獨自一人出了殿,漫無目的的走在皇宮內院。今日蘇極似乎專門布置過,在他寢宮附近沒有巡邏的人,她也便逛得心安理得。
行至一塊空地上,蘇清挽仰頭看著天邊弦月,想著殿內一派的和美,不有得勾了勾嘴角,身子一旋,飛上了屋頂。
在屋頂上坐了片刻,便有人跟著飛了上來,不用看也知道誰會和自己一般無聊。
待他在身邊坐下,蘇清挽習慣性的靠了過去,而後低低開口:“三日後,我回妄歇境。”
季涵岑沒有答話,隻是淡淡頷首,“我陪你。”
蘇清挽輕輕一笑,“你不怕紫烏給你下藥,把你丟出來。”
季涵岑側眸看她,眼底映著清亮的月色,“我相信夫人有辦法的。”
蘇清挽盈盈一笑,或是情動,抬頭吻了下他的嘴角,而後繼續埋在他懷裏,悠悠然開口:“等女兒生下來後,我們便離開妄歇境,四處遊玩吧。”
“你舍得?”
“不舍得又有什麼辦法?我相信紫烏會好好照顧她的。”蘇清挽垂眸說道,右手下意識撫上腹部,“或者,待她長大些,咱們把她偷出來。”
聞言,季涵岑忍不住笑出了聲,手指劃過她的下頜,帶著寵溺的意味:“你想把女兒帶的和你一般野?”
“野才能釣到妖孽。”蘇清挽答得理所當然。
季涵岑含笑擁緊了她,“等小皇子生下來,我還要陪他一段時間,到有新的輔佐出來後,我便放開一切,再隨你天涯,可好?”
“這可要好幾年的時間,我說不定早和別人走了。”蘇清挽撥弄著身側絲絛,揚著唇笑道。
季涵岑握住她的手,很是隨意道:“隻要你能再找到我這麼一個千百年難逢的禍害。”
此言惹得蘇清挽一陣一陣的笑,而後頗感認同道:“也是,像你這種絕種妖孽,怕是再難遇到了。”
清然月光下,兩個人相互意味在皇宮高樓的屋頂,看著京城中連綿的燈火,數著那一天即將踏臨的美好山河。
一年後。
坐在馬車裏再度離開秘宮,往妄歇境而去,蘇清挽一手支頭瞧著窗外景色,將半麵側臉給身旁的男人。
等了許久也不聞蘇清挽說話,季涵岑無奈的搖了搖頭,抬手籠過她的頭發,淡淡相問:“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