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麼辦?我也知道我不能拒絕韓棋澤的要求。可是,如果韓棋澤再在這裏呆下去,他的身體一定會受不住。
我不能也不可以失去韓棋澤,但是,如果換作是我,我也會堅持地守在這裏吧?
可是……
“韓棋澤……我們回去吧?回去吧好不好?算我求求你了……”
“蘇若然,我會死吧……可是,如果我這麼早就死了,又有點不太甘心。”
我聽著他的話,淚水在他懷裏決了堤,自私也好,厚顏無恥也好,怎樣都好。但是,我隻希望韓棋澤能好好地留在我的身邊。我隻希望我能保護好我最珍惜的人,僅此而已。
“韓棋澤,你聽好。請你救救我,不是救你而是救我。因為,如果沒有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了……”
“蘇若然……”他啞著嗓子哽咽地喚著我的名字,手臂有力地將我緊緊地圈進他的懷裏。他看著我淚流滿麵地臉,緩緩地道:“蘇若然,從今往後,我的世界,就隻有你了……”
雨越下越大,那一日,韓棋澤是第一次在我的麵前哭泣。我緊緊地抱著他,感傷著他的感傷,傷痛著他的傷痛。
“咳咳咳……”突如其來地劇烈咳嗽,讓我的心不禁緊緊一揪。我看著韓棋澤那越來越蒼白的臉,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韓棋澤……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沒有預兆,韓棋澤就那樣一頭昏倒在了我的身上。一時之間,我的世界都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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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我仿佛置身於很深很深的水底,沒有氧氣,無法呼吸,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沒有力氣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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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那麼呆滯地看著急救室那三個鮮紅地大字,淚水像斷了線地珠子,一滴滴滑落了臉頰。
“韓棋澤的家屬?”
“是!!”我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托這句話的福,我那幾乎要停止跳動的心髒終於又複活了……
白大褂的醫生一臉凝重,他看著我,緩緩地道:“病人現在的情況很不好,需要盡快做心髒移植手術。”
我想也不想,緊緊地拉住醫生的衣袖,脫口而出,“那就做啊!不是已經找到器官捐獻者了嗎?還需要什麼?請您告訴我,怎麼樣都好!求您救救他!”
“是……請您先冷靜一下。”醫生看著我歎了口氣,許久,才繼續道:“其實現在……現在情況有些變動。我們也是昨天剛剛才接到通知,那位捐獻者可能要拒絕捐獻。”
“什麼……”醫生的話很輕,但落在我的耳朵裏卻猶如驚雷。我抓著醫生的肩膀,幾乎是怒吼而出,“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拒絕?!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是這樣的,那位捐獻者其實是腦死亡。但是,就是在昨天,他好像有了一些轉好的跡象,所以,他的家屬已經拒絕了器官捐獻。”
“那韓棋澤……”
“我很抱歉……”
不……
我猛的推開醫生,不顧護士的阻攔衝進了急救室。病床上的韓棋澤閉著眼睛,安靜地仿佛已經沒有了呼吸。我無力地滑坐在地上,平生第一次被一種無邊地絕望深深地包圍,淚水再也止不住。
“女士,您不可以……”
“救他……求你救他……求求你……求求你們……”我跪到了地上,瘋了一樣地痛哭出聲。我沒有辦法,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此刻的我,除了窒息人心的淚水,什麼都拿不出來。可是,我不要韓棋澤死……我不要他死……
人,到底要如何去做才能不再受到傷害?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我現在的心情,沒有多餘地傷感,也沒有多餘地害怕。隻是空蕩蕩地痛,痛得難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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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棋澤沒事吧?”
電話裏傳來高希瑞的聲音,我坐在病床前,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韓棋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等我,我馬上過去。”
“不用了……”我說出這三個字,聲音中帶著沙啞。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傳來一句傷感的話,“蘇若然,我們現在連朋友都不是了嗎?”
我沒有回答,緩緩地按下了掛機鍵。並不是連朋友都不是了,隻不過,現在的我,除了韓棋澤,誰都不想見到。
窗外的夜空沒有月亮亦沒有星辰,漆黑黑的一片,壓抑著人心。
我握著韓棋澤的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任憑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我原本以為,我會瘋了一樣地趴在韓棋澤的身上嚎啕大哭。但是,現在的我卻如同被釘子釘在了椅子上,一動不動。
我……害怕了……
平生從未如此害怕過,隻因為是摯愛,所以,才會害怕失去……
當天邊泛起淺淺地魚肚白時,我才暮然發現,我居然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