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醫院,狼狽的模樣顯然嚇到了前台的小護士。我用力拍打著桌麵,發瘋一樣地問道:“韓棋澤!韓棋澤在哪裏?!!”
小護士嚇得小臉蒼白,愣愣地看著我不知所措。
我急了,也顧不得什麼禮貌,直接怒吼道:“我問你韓棋澤在哪裏?!!他在哪個病房?!!你聽到了沒有?!”
小姑娘這才反應過來,慌亂地低下頭,把鍵盤敲地啪啪作響。
“若然姐?”
“佳佳!”
正當小姑娘幫我查詢的時候,佳佳突然從樓梯口向我跑了過來。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甚至都忘記了她還是個孕婦。
“佳佳!韓棋澤……韓棋澤在哪裏?!”
“他在三樓,302……若然姐!!”
我顧不得身後唐佳還未說完的話,等不及電梯,平生飛一樣地躍上了樓梯。302……韓棋澤……#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的心裏亂極了,說不出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心髒跳的很快,卻又仿佛要窒息地停止。我“啪”地一聲推開病房門,然後,我的世界都安靜了……
“韓棋澤……”
窗外,陽光很好,散散地落在他那消瘦而又蒼白的臉上。我的男友韓棋澤,總是會逗我開心,為我撐起一片天空的韓棋澤。而此時,他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如此脆弱,仿佛是一個一碰就會碎掉地陶瓷娃娃。
我的眼淚在這一瞬間掉了下來……
“你來了……”聽到聲音,韓棋澤有些吃力地睜開眼睛看著我。他的嘴角勾起一絲苦澀,含著一絲淡淡地無奈。
“蘇若然,你不要哭,我還沒死呢。”他笑了,嘴裏說著不找邊際的話。
我一下子就急了,撲進他的懷裏,握緊拳頭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你胡說什麼?!誰說你死了?!就是我死了你也不會死!!”
然後,我又哭了。
雖然很討厭這種感覺,雖然我也不想哭泣,可是……可是眼淚就是怎麼也止不住,心痛地就像要碎了一樣。
韓棋澤,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脆弱?而我,卻從來都不知道。
韓棋澤揉著我的頭發,看著一臉狼狽地我,笑得苦澀。“喂,怎麼辦?現在的韓棋澤,可能已經不能再保護蘇若然了。我現在……很難過……”
“你怎麼知道你已經不能再保護我了?不要一生病就把自己當成林黛玉!”
“哈……”他笑了,臉輕輕撇向窗外。雖然看不真切,但我卻依然看到了他那眼角的晶瑩。“大概……真正讓我難過的,就是讓你看到了如此沒用的我……”
我滑坐到地上,頭深深地埋起。我平生第一次這樣痛恨自己,居然找不到安慰他的理由。他這樣一句讓人心碎的話,讓任何安慰都變得那樣蒼白無力……
“蘇若然,你也是個傻瓜啊……”
韓棋澤撫摸著我的臉,突然就笑了,像一個孩子,笑容中沒有一點點雜質。
哐當一聲,正當我和韓棋澤相對無言時,DAKE突然很不客氣地一腳踹開了病房的門。
他健步如飛,我沒有防備,被他氣勢洶洶地敲了一下腦袋,“蘇若然,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居然敢趁我打電話的時候溜之大吉!”頓了頓,他又扭頭瞄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韓棋澤,鬱悶地道:“幹嘛啊?一副要死的樣子?再過兩個月就是大爺我的生日了,你要送我什麼?”
韓棋澤懶得理他,幹脆一扭頭閉上眼睛裝睡。我背過身去偷偷抹幹了眼角地淚水,我還是很討厭在別人麵前哭的。
DAKE明顯沒有放棄折磨韓棋澤的意思,整個人都跟八爪魚一樣貼在韓棋澤身上。“喂,我買了隻烏龜,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韓棋澤,你快點感謝我。”
韓棋澤依舊裝睡,任憑DAKE十八般武藝都雷打不動。
我看著他們倆兄弟特別無語,但不管怎樣也要先把DAKE這個禍害從韓棋澤身上揪下來再說!
“喂!韓棋澤還掛著吊瓶呢!你再這麼鬧騰下去針都要紮穿血管了!!”
DAKE充耳不聞,一個勁兒地往韓棋澤身上蹭。“我不管!你先讓他感謝我再說。”
我鬱悶,怒道:“韓棋澤憑什麼要謝你?買隻烏龜了不起嗎!”
DAKE一臉鄙視地看著我,“蘇若然,你都不知道千年的王八萬年龜嗎?一萬年啊!我這是多麼地用心良苦!”
我突然有點莫名地感動。雖然DAKE的確不靠譜,但我卻可以感受到他對韓棋澤的關心。
而就在這時,一直裝睡的韓棋澤突然醒了。他一拳打在DAKE的胸口,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謝謝你啊!我僅代表我和蘇若然感謝你全家。”頓了頓,韓棋澤又扭頭看向我道:“一會兒走的時候順便去海鮮市場買隻王八。”
我不解,“買王八幹嘛?”
“給烏龜作伴。”韓棋澤說的一臉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