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搖搖頭,她看不大出來,思索後道:“要說得罪,我們初來乍到都,誰也不曾得罪過,頂多便是為了沈墨那家夥,拂了楚家那個老頭兒的麵子罷了。”
倒是沈墨,擰著眉頭想了想,這才道:“其實那招式反倒像是出自白雪宮之手,一般正道人士講求的是光明磊落,所以武功招式都是大開大合,便是有些門派的招式偏陰柔卻不會毒辣。”
阿九接道:“所以,我們是被那些殘留的白雪宮人盯上了?”
“極有可能。”沈墨點頭應下。
周星疑惑了一下,說道:“可,當初白雪宮不是覆滅了嗎?就算有不少孩子逃出來,實力也不應該如此之強啊。”
這麼一說,沈墨也有些摸不準了,雖說一開始王一手下留情了,可那二人也比阿九實力強上不少,要說是同他們一批進入白雪宮的孩子,他是斷斷不敢相信的。
且不說那二人都是二十來歲的模樣,便是單論武功底子,也不是僅僅練過六年的人。
阿九卻一反常態,譏諷道:“那又如何,來一個便殺一個,來兩個便殺一雙嘛,正好給我的匕首開開刃。”
許是察覺自己這話說的有些霸道了,她眨眨眼,笑道:“小星啊,我就是那麼一說,你放心,到時候我肯定會保護你的。”
卻見周星倒是沒有懼怕,反而是充滿疑惑的問道:“阿芷姐姐,你們為什麼會這般熟悉他們那武功路數,又這麼仇恨他們?”
阿九點點下巴,她這該怎麼說呢,實話實說好了!
“熟悉是因為我從那裏出來的嘛,仇恨自然說因為有仇啊,江湖上多少人曾受到白雪宮之毒手,能夠對白雪宮保持客觀都才是少數人吧?”
周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張口打了個哈欠,不好意思的笑笑,道:“阿芷姐姐,天色不早了,我便回屋去休息了,你們也早點去休息吧。”
阿九擺擺手,道:“好,那你快去睡吧,明日不需要起的太早,買好早飯位會喊你門的。”
沈墨也是一般動作,隻是沒說話,雙眼看著周星起身告退,一直等到他關上房門,沈墨這才看向阿九,低聲問道:“阿九可聽出什麼破綻來?”
阿九的性格不是個會問那麼多問題的人,你問她答尚有可能,可卻讓她來問,她卻是沒那麼多心思。
所以周星房門一關,沈墨就問出了口。
阿九瞪他一眼,有些頹廢的搖搖頭,道:“師傅說,若是謊言,說的越多,破綻便會越多,因為隻要有一個謊言存在,就需要再有無數個謊言去保護它,可是剛剛問了那麼多,說了那麼多,好像他的經曆十分合乎常理。”
沈墨卻是定定的看著她,低聲幽幽說道:“可阿九你可曾想過,合乎常理有時便是一種錯,若真如他所言,他為何不在家鄉呆著,家中再無他人,卻還有祖宅,族地,他一個孩子,怎的就流落街頭了,還在今日好巧不巧的被你遇到。”
阿九低頭沉思,好像,沈墨說的有道理。
心裏卻是不由的再次沮喪,兩條晃蕩的小腿也停了下來,她空有師父說的理論,可待到實踐時她還是想不通。
沈墨伸個懶腰,知道阿九這丫頭心思單純,隻是不大懂變通,也是被王一保護的太好了,心機實在不深,不過,正如王一所說,她還小,還可以慢慢來,一切有她,亦有他!
他慵懶道:“小阿九,早些休息吧,阿四姐姐回來時,若是醉酒之態,可還得辛苦你照顧呢,所以你不如趁現在趕緊好好休息。”
“嗯。”阿九悶悶出聲。
二人各回各房,隻是輾轉夜半,也不見王一回來,阿九不禁沉沉睡去,卻不曾想,再睜眼天已大亮,她匆忙起身,卻見王一房門半開,裏麵仍舊是昨晚那副模樣,王一竟是徹夜未歸。
阿九蔫蔫的打好洗臉水,還沒放下,就聽院門被打開的聲音,同時還有包子的香氣傳來~
她回身,果真是雙手拎著不少東西的王一,隻是……
那衣衫竟有些破損,發絲淩亂,從未如此狼狽過。
阿九急急的奔上前,問道:“師父,你這是怎麼了?什麼人傷了你?可有傷到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