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那座酒樓,隻是,王一這次卻不是以客人的身份進去的,而是......

“你這姑娘,也不看看咱們這是什麼地兒,你這不知道從哪摘的野花怎會有人買啊,快快出去吧。”

店小二不耐煩的衝著剛進門的王一喊道。

王一怯懦的往後退了一步,可憐巴巴的看著店小二,臂彎裏的花籃卻被她樓的更緊了,腳尖摩擦著地麵.......

一名酒客笑著調侃道:“小二啊,看這位姑娘的花籃,花朵類型不少,顏色又極為豔麗,你就別趕人家了,我剛可瞧著不少姑娘上了二樓啊,倒不如讓這姑娘去樓上試試,看有沒有哪位女俠稍施援手,然後就給這位姑娘的花都給包了呢。”

店小二為難,王一所扮的賣花女卻立刻開口求道:“您行行好,就讓我去轉一圈吧,就轉一圈,要是沒人買,我立刻就走,您看行不行?”

“你.....行行行!你就轉一圈啊,轉完一圈就得走,聽明白了嗎!.”

“好好,謝謝大哥!謝謝大哥!”

賣花女感激的挎著花籃一張桌子一張桌子的詢問是否有人要買花,大廳問完又上二樓,一間包廂一間包廂的詢問過去,問了一圈之後,她花籃裏多了些銀錢,花兒,倒是剩下沒幾朵。

臨出門前,那位給她行了方便的店小二手中被悄悄塞了些銅錢,兩人都是一笑。

再出現時,王一已經換過了衣衫,一身白色紗裙用金色的絲線勾勒出淡雅白芷,一條水藍軟紗於腰間盈盈一係,錦繡梅花荷包鬆垂,肩若削成腰若約素,再加上那如瀑青絲,微風一吹,真真是,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隻是那膚色卻過於蒼白,生生將這位仙人拉下凡塵。

其實,她並不美,隻是她的身上有種遺世獨立的氣質,讓人很容易忽略她的樣貌,而覺得她如蓮如梅亦如蘭。

隻是,無人知曉,這是她這些年來,第一次以她本來麵目遊曆人間。

她踏進酒樓的瞬間,便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有好奇有探究,還有,不解。

不解,她這般的氣質佳人,怎會進來這醉酒之地。

隻見她從腰間解下那荷包,掏出幾塊碎銀,慢聲細語的說道:“請店家為我找個好些的位置,再將您這裏招牌酒菜給上來,先將錢給您付了,多了您留著,少了您再跟我說。”

嘴上雖然那麼說,可王一心裏明白,那些銀錢,足夠了。

水波流轉,一一掃過大廳內的眾人,巧笑嫣然的隨著那位店小二上了二樓,進入一個角落裏的包廂,許是因為這裏視野不好,她之前來的時候,這裏就是空的狀態,想不到,反而被她占了便宜?

卻不曾想,酒菜不曾等來,倒是等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少爺,裏麵那位氣質清冷,如世外謫仙,天上仙子下凡,您肯定會喜歡!”一人諂媚的說道。

“哦?”另外一人語氣中頓時充滿興趣,再開口便帶了些其他情感:“若真如你所說,本少爺大大有賞!”

包廂門被打開,一位身著錦衣,腰係玉帶,腳踏厚底金絲勾紋黑靴,手持一把雅致玉扇的公子走了進來,他的身材修長,臉龐光潔白皙,一雙桃花眼光眸流轉,鼻梁高挺,嘴唇微微向上,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放蕩不羈的氣息,同時又張揚的透露出他豔麗貴公子的身份。

王一眸子微眯,道:“公子何事?不知公子可是走錯了房間?”

卻聽那人興致十足的說道:“嗯,嗓音初聽婉轉柔和,再品卻是柔中帶媚,細品,隻覺天闊雲舒,如和熙春風,雖這臉蛋不嬌不媚,但隻看這身條卻也是一位可人啊。”

王一眸光泛冷,站起身,走至門邊,厲聲道:“公子自重,小女子並非一人前來,若是公子再出言不遜,您怕是要受些疼痛了。”

她聲音不小,當即樓下有人喊道:“你這人竟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孟浪,當真不知羞恥嗎!”

卻被旁邊的人一把壓下,低聲道:“好漢莫要多管閑事,這人身份可是不好認,如今督辦武林大會的那位,他的獨子,楚璃澈!”

楚家獨子,傳言,愛美人不愛江山,與其父簡直是沒有絲毫相像之處。

其父武功高深,他卻不過花拳繡腿。

其父為人光明磊落潔身自好,他卻最喜愛流連煙花柳巷。

更有人傳,其父不好女色為了後繼有人才有了他這位楚家獨子,可是他,卻是自小身邊便是美女成群。

雖如此,卻從未有人傳言他曾做過強搶良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