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
任瀾心回答的時候,肖暮南已經大踏步的往車的方向去了,對任瀾心來說,肖暮南的出現,肯定是歡喜的,當然也是忐忑的。
特別不遠處的那輛車,任瀾心每看到一次,心就疼上一回,現在不光疼,還有擔心,擔心車裏還有人,擔心肖暮南這次是如願以償了,擔心她自己接下來的處境。
原來她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淡定,也沒有想像中的堅強,她還是在乎的,在乎肖暮南的身邊,是不是隻有她自己,說白了,愛情在任何時候都是個自私的東西。
隻要愛了就會在乎,在乎了是無法做到淡定的,不淡定就不能釋懷。
肖暮南隻是走了,步伐很大,走的很快,並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也沒有要等待的意思,任瀾心就淩亂的站在那裏,她知道自己應該跟上去的,又害怕跟上去。
肖暮南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見任瀾心還愣在原地,他是鬧不清楚原因的,他承認在初見到任瀾心的那一刻起,心裏是不舒服的。
那種不舒服就好像是一個孩子,他隱藏了很久的秘密,一直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現在突然被人發現了一樣,有氣憤,有窘迫,還有不可言說的,某種煩躁的感覺。
可是肖暮南自認為控製的很好,沒有在任瀾心麵前表露出任何不滿的情緒,他也知道任瀾心會好奇,也很想像他之前說的那樣,夫妻之間應該坦誠相待,不應該保留什麼秘密的。
可是往事不堪回首,他還沒有勇氣去自揭傷疤,露出那血淋淋的一幕給他的妻子看。
肖暮南一直以為他是男人,男人應該堅強,即便是在工作上遇到再大的困難,他也是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的,單就在愛情的問題上,他永遠都不明白,也弄不明白。
他走神了一會兒,見任瀾心還是站在原地不動,心裏莫名的就有些煩躁,又不想前去提醒她,便有些賭氣的狂按了幾下汽車喇叭,刺耳的聲音就在山穀中響起,嚇了任瀾心一大跳。
這次從汽車的喇叭聲中,任瀾心完全可以確定,肖暮南真的是不高興 ,別看他什麼話都不說,因為膚色較黑,從臉上也看不出什麼來。
任瀾心還是緊張,即便是離了這麼遠,依然很緊張,因為可以感覺到他的那種令人緊張不安的強大氣場。
於是肖暮南眼看著任瀾心拖著行李箱往這裏走,走的很艱難的樣子,說她走的艱難的原因,是因為山路不好走,而肖暮南車停的位置很靠後,行李箱的滑輪完全用不上。
任瀾心隻能靠著蠻力,一點一點的往那邊拖,肖暮南沒有要下車幫她的意思,任瀾心也不敢開口求他幫忙。
僵持到最後,還是肖暮南無奈的妥協了,當他看到任瀾心由於過於用力 ,而小臉通紅的樣子,真是有些於心不忍。
也不知道是不是肖暮南的心裏作用,他總是覺得任瀾心看著他的時候,閃爍著那一雙無辜委屈的大眼睛,而他心裏竟然一陣陣發虛,好像是對任瀾心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真的是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