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豪華套間,輕紗拂窗,晨曦露光透過窗戶傾灑進來,室內殘留著的曖昧分子像一顆一顆未燃盡的火星子。
鶯鶯躺在一張淩亂不堪的大床,被子一大半掉落在地,薄被恰到好處蓋住她纖纖玉/體兩段美好,露出一雙雪白瘦肩,被子下麵露出一雙又白又細的小腿,一頭深棕色長卷發鋪滿枕頭,一張白皙透淨的小臉隱在長發間,幽若芍藥攏紗。
南宮藤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震在原地。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攥的咯吱作響,眸若寒川紱。
聽到一係列動靜的鶯鶯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來,一隻手揉著淩亂的長發,另一隻手抓著被子一角攏在胸前。
感覺到兩道目光像冰錐似的刺過來,她緩緩地抬眸,朝冷寒地帶望去。
卻見南宮藤冷峻站立床尾,一臉森白,雙眸冷駭地瞪著她。
鶯鶯秀美的五官幾無波瀾,眨了眨一雙朦朦朧朧的大眼睛,攥住被子的小手不自覺地收緊,嗓音卻十分平靜,“先生,擅闖一個女人的房間是不是有些不妥?逼”
南宮藤眉頭疊皺成壑,望她的眼神愈加陰蟄,大步流星朝床邊走去。
突然,眼神一凜,快速的腳步戛然而止。
視線微垂,落在地磚上的東西定住。
地上散落兩個避孕套,用過的,裏麵還殘留著乳白
他高大挺拔的身型晃了下,胃裏撕裂的痛猛然轉移到另一個柔軟的地方,像一把電鑽在心髒上生生鑽了數個孔,血流如注。
眼前一片虛影,他不知道是怎麼走到床前的,雙手一伸,攥住鶯鶯光/裸雪白的雙肩。
她脖頸雙肩曖昧的吻痕,像一朵一朵綻放極致成紫黑色的毒花,妖豔的色澤刺傷他的眸子。
這個房間發生過什麼,不言而喻。
如刺卡在肺腑,他痛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雙寒到極致的眼睛凝注在她臉上,落在她雙肩的力道不斷地加大,他渾然不知。
鶯鶯疼的秀眉皺起,嗓音又嬌又弱,“你放開我……疼……”
一個“疼”字,軟而糯,卻像包著糖衣的一顆子彈打進他心窩,比四年前她朝他胸口開的那一槍更痛。
他痛苦閉眼,又緩緩地睜開,眸底情緒藏在長而硬的睫毛下,臉色慘白駭人,額角皮膚布滿冷汗,青筋一根一根暴突,汗水順著鬢角淌下,嗓音低緩又虛弱,“藍兒……你活著……為什麼一定要這麼生活……”
“我是鶯鶯。”鶯鶯冷漠地推開他,目光幽靜似寒潭,“我失格,不是一個幹幹淨淨的女人,但我沒偷沒搶沒殺人放火,我有資本出賣,你們男人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出來吃喝嫖賭抽揮土如金兩廂不過是迎來客往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兒,您可以隨意踐踏我的自尊,風月場所的女人身體千帆過盡,要一絲薄麵何用?”
字字割膚,撞擊著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尤其是她表現的太過冷靜,冷靜的可怕。
他正欲開口。
突然,浴室門開。
一個三十多歲長相周周正正的男人從浴室走出來。
男人上身***,下身僅穿一條褲子,一邊朝這邊走過來一邊輕挑出聲,“鶯鶯,活很好,下次我還來捧……”
話未言盡,突然眼前一個黑影朝他衝過來。
南宮藤幾乎是在看見那個男人從浴室走出來一刻便衝了過去。
一拳揮過去,男人結結實實挨了一拳,應聲倒地。
“你……你是誰……”
男人一副疼的呲牙咧嘴的樣子,攥著拳頭,剛想爬起來,腹部挨了南宮藤重重一腳,匍匐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他心頭所有的情緒頃刻之間轉為衝天/怒火,將男人死死摁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打在男人臉上。
鶯鶯見狀,抓起一件浴袍急忙裹在身上,跳下床跑過去一把拽住還在揮舞拳頭的南宮藤的胳膊,“別打了!他是我的客人!”
“客人”兩個字,聽入南宮藤耳中無疑是火上澆油,僅存的一絲理智泯滅,胳膊使力一掙,鶯鶯被甩在地上。
膝蓋磕在地磚上,擦破皮血絲滲出。
鶯鶯看著瘋狂似魔地湊著地上男人的某人,唇齒間溢出冷幽幽的兩個字,“我疼……”
南宮藤一聽,噶然停止動作,一張猙獰的臉看向鶯鶯,視線落在她膝蓋上的傷,又回轉視線,一把將地上的男人拎起來,一副殺人的眼神瞪著男人,冷冷嗬斥,“滾!再敢來找她!我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