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1 / 2)

:“我要走。”

孔昭聞言到沒有大驚小呼的,隻是道:“我與公主一塊。”

傾泠側首看她,那雙溫潤的栗色眸堅定看著自己,想起她決然衝入火中,不由輕輕一歎,道:“好。”

孔昭頓時眉開眼笑,一派欣然。

在燕城買下宅邸安置巧善、鈴語兩人,又留下足夠的金銀讓她們度日。

二月中旬,傾泠與孔昭啟程離開了燕城,巧善、鈴語送別兩人,依依不舍。

傾泠登上馬車,掀簾的一刹,回身看著車下眷戀不舍的看著自己的兩人,想兩人耗盡年華,一生就為了母親與自己,心下一半淒然一半感懷。

“人都有一個家。母親已逝,巧姨、鈴姨所在便是我的家。當我倦時我自然歸來。”

她輕輕拋下此語,掀簾入車,而車下巧善、鈴語聞言卻是含淚而笑。

馬車走動,一句叮嚀緊緊追來:“記得要回家。”

料峭春風裏,馬車悠悠前行。

孔昭一路心情十分的興奮,掀著簾子看著車外風景,許久才放下。回頭,卻見公主隻是靜靜端坐,麵容平靜,眼中卻隱有哀切。她看片刻,忽然輕輕問道:“公主,你此刻心中是念著二公子嗎?”

昨夜,她半夜醒來,聞得院中有琴音,不由得起床,本想叫公主早點休息,卻不想剛走到門邊那輕悄的琴音便止了。她不由悄悄啟門,卻看的公主孤立月下,仰首而望,那背影無比幽寂,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卻聽得公主幽幽輕歎一聲。

“今夜夢中無覓處,漫徘徊,寒侵被,尚未知。”

那一聲輕歎太過淒婉,令她聞之難受,卻又聽得公主一聲輕渺的幽歎,“如今……意遙,如今也隻是‘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歸去無人管。”

門裏,她聞言驚呆,半晌後才回過神來,再看時,院中的公主已進屋去了。她長久伴隨公主,聯係前後,自然明白了公主的心思。

傾泠聞言抬眸看一眼孔昭,沒有答,可孔昭卻從她的神色中得到肯定。

“公主,你舍得二公子嗎?”她又輕輕一句。

傾泠眼中哀色一閃,抬手挑起車簾,看著車外匆匆而過的風景,半晌後才道:“孔昭,這世間並不隻兒女之情,那隻是人生的一部分。”

兒女之情固然讓人魂牽夢縈,固然令人肝腸寸斷,可那並不是“唯一”重要的。人生,還有一些東西,與“情”同般珍貴,絕不可舍。好比,他不能舍父母深恩兄弟情義,她亦不能舍此刻的無垠天地無拘生活。他不會為情而背棄秋家,她不會為情而終老侯府。

更重要的是……

“自古憂能傷身,多斯多慮必損氣血,公子以後切記……莫太過勞心,更不可輕易動怒傷情,否則殫精竭慮,怕是麻煩啦。”

她沒有忘記大夫們對秋意遙的診斷,她若再留侯府,他又如何能斷念忘情,隻會心中更添痛楚更為傷神憂懷……

他與她,此生相遇,得以相知,已是幸事。

江湖想念,未嚐不好。

孔昭默然,許久後才問:“公主,我們要去哪?”

“我們……去看天下。”

……

慶雲十八年二月初五,威遠侯秋遠山收複被古盧侵占的順城。

初九,古盧發五萬大軍再攻順城,激戰中,威遠侯被敵將暗箭所傷,守軍潰,順城再失,副將趙淳領兵護秋遠山退守淳城。

十七日,皇帝下旨,召威遠侯回帝都養傷。

三月初四,安豫王親自掛帥,領二十萬大軍出征,秋意亭為副帥,兵分兩路向北疆進發。這是皇朝近五十年來最大的一次出兵壯舉。

三月底,安豫王抵祁城。翌日即與古盧開展,經一天一夜激戰,祁城破,安豫王斬古盧大獎沙格爾,殺敵四千。皇朝收回被第一座失城。

四月十日,安豫王至塢城。十七日,塢城破,安豫王斬古盧將領冼爾奇,殺敵五千。皇朝收回第二座失城。

二十日,秋意亭至順城。二十四日,順城破,秋意亭斬古盧將特哲兒,伏兵三千,殺兩千。至此,皇朝收回自前年末所失的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