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過了拐彎路段。 一個晃神，多跑了十多公裏。 回到家時，他居然聽到小李一的哭聲。 林森絮絮叨叨講述了前因後果，原來她做好飯後，小李一吃了三兩口，便吵著要上廁所，林森陪了她去，幫她擦幹淨**。才剛坐到客廳，吞了一口飯，她又要上廁所，如此三番，林森的耐性都磨掉了，心裏一生氣，威逼著讓她吃飯。 小李一見李大成回來，一路小跑，跳到爸爸的懷裏。 他的女兒臉蛋掛著晶瑩的淚珠，扁著小嘴，一言不發。 李大成抱起她，把她放到飯桌前。“一一乖，爸爸陪你吃飯，好不好？” 李一皺了皺眉，好看的鼻子泛起醒目的皺褶。 三歲了吧。像她這麼小年紀的自己，也有過調皮的時候，特別期待家人注視的眼神放在自己身上。 李大成執拗地看著李一。最近的忙碌讓他錯過了李一好多精彩的成長片段，那個充滿奶香味的小拇指姑娘，居然會吸鼻子，會瞪眼睛，會小巧地生氣了。 李一固執地回避父親的眼光。她的注意力全被小手指吸引住了，她的手指上沾了一點黑乎乎的東西，黏黏的。 猶豫了一會，她把手指探進嘴巴裏，嚐了嚐，吐了吐小舌頭。 林森恰好劈頭看到這場景，努力抓起紙巾，便幫她抹幹淨手。 李大成皺了皺眉，父女兩的神態很是一致。李一越發長得像李大成了。性格卻偏向了母親，開始獨立自主了，遇到不喜歡的衣服和食物，她總是躲避到一邊，決然不肯接受。 李一坐在椅子上左右搖晃。林森頭疼起來，跑去廚房給李一端綠豆湯。 李大成趕緊把她直接抱在懷裏。毛絨絨的小腦袋張望著，不是湊近李大成的紅酒杯。最近李大成經常性失眠，靠著晚飯的兩杯紅酒來促進睡眠。 小女兒眼巴巴地盯著紅色液體。李大成心裏好笑，用湯勺沾了點紅酒，喂到她嘴邊。小女兒像小狗一樣伸出舌頭舔了舔，齜牙咧嘴起來。 李大成誇張地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中間，一個“噓”字讓李一咯咯笑了起來。 與父親的親近讓小女兒的多動症完全展示出來了。 林森再出來時，看到李大成和女兒臨近而坐，小嘴**間，就把一片雞蛋白吞進肚子裏。她還有樣學樣，端起小碗，向李大成學習吃飯。 這場景讓林森莫名地感動了。一大一小兩個腦袋，湊在碗口，樂融融地吃飯。這是多麼美妙的時刻啊，雖然那些並不好看的飯菜是她做的。 在李大成洗碗的間隙，林森忽然鑽進廚房，倚在入門的牆壁旁，交叉雙手，看著他。 “來監工嗎？嗬嗬，怎麼我覺得很像奴隸呢。”李大成揚起手裏的碗，“這是第二遍了。我工作態度還好吧？” 林森不答話。沉默了片刻，她忽然問道，“公司出了點事？” “嗯。也不算太大的事。廖晨怎麼告訴你了呀？” “她也是關心你。怎麼回事？” 李大成埋頭洗碗，片刻之後，他忽然有了傾訴的衝動。 廚房杯盤狼藉。他的情緒也亂麻纏生。 “林森。遇到商業間諜嗎？” 林森認真想了想。“有。但損失不大。大成，遇到這類人，你也別想著要怎麼去應付對待了，隻能開除了。對於他們而言，錢才是實在的東西。今天，他們可以為了錢去幫你，明天也可能為錢而出賣你。” “沒事。”李大成把碗洗幹淨，再放水衝了一遍，然後用抹布抹幹淨，一一塞放入消毒櫃。 林森安靜地看著他熟練地完成係列動作。 “你有個快遞，晚上送過來的。”林森從抽屜裏拎出厚厚的一個快遞包裹，“特快，似乎事情很急。” 李大成撕開包裹，裏邊是一張碟片。他心裏明白了十分。 一定是拿了碟的人做賊心虛或良心發現，把母碟送了回來。這人是誰，他也不想追究了。 可是一張雪白的信紙，讓他閃了神。 “師兄，請允許我再次稱呼這個親切的名字。來到公司上班的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認識了你們，也認識我人生第一個男人。我很愛他，為了他，我願意付出一切，這個母碟，我思索再三，還是還回來了。但是，他是不會罷休的。師兄，請小心肖候孜。我是個不長進的師妹，你能原諒我嗎？” 肖若婷清秀的字跡印在紙上，卻燙傷了李大成的心。他萬萬想不到，果真是這個貌似膽小的師妹。 那老周，為何要幫著掩飾呢？李大成責問老周時，老周的電話傳來糟亂的背景聲。“老板，肖候孜那個混蛋。他老家在哪？我要宰了他。” “老周，有話好好說。怎麼了？”“婷婷為了他，哎，現在要死要活的。”老周的聲音滿是憤怒，“這壞小子。給我找了他，非得扒了他的一層皮不可。” 李大成掛了電話，大大地歎息了一會。 師妹果真是涉世未深。 若幹年後，也許她會明白，肖候孜給他帶來的一切傷害，無論多麼深刻，久了也就忘了。 就像他跟林森，有些事情發生了就發生了，生活還得繼續。 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林森正跟李一翻開一本圖畫書，裏邊有些小動物。 李一看得認真，林森抬頭，看見李大成，兩人的目光對視了一秒鍾，忽然緩緩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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