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遊樂場玩了大半天,一家三口在餐廳吃飯。淘淘特別喜歡畫畫,吃飯的時候也不閒著,拿著蠟筆在紙上塗鴉。

「兒子像我,有藝術細胞。」梅朵看著兒子在紙上畫的圖案,稱讚他。鍾奕銘把淘淘抱在腿上坐著,笑道:「是嗎,淘淘,你是像爸爸還是像媽媽?」「像爸爸。」淘淘一邊畫一邊說。

「為什麼呀?」梅朵饒有興致的問。淘淘指著畫上的人道:「爸爸是個男子漢,淘淘像爸爸。」「可你爸沒藝術細胞,你爸畫的天鵝像鴨子、畫的狗像老鼠。」梅朵故意逗兒子。淘淘咯咯直笑:「爸爸沒有藝術氣泡,淘淘像媽媽。」

「藝術氣泡……」鍾奕銘大笑不已,哄兒子:「爸爸是沒有藝術氣泡,你媽有,跟你媽要藝術氣泡去。」「細胞——兒子,是細胞,不是氣泡。」梅朵吐字清晰,讓兒子跟著學。

「氣泡。」淘淘還是吐字不清。

「細胞——」梅朵拉長了尾音。

「細泡。」又錯了。

「細胞——」梅朵不厭其煩。

「細泡。」還是錯。

梅朵歎口氣:「像你啊,饒舌子,司馬光砸缸,話都說不清楚。」鍾奕銘嗤的一笑:「哦,合著好的就像你,壞的就像我,我小時候說話清楚著呢,來,寶貝,爸爸教你。細胞——細細的麵包,細——胞,跟爸爸學,細——胞。」說話間,他把桌上的麵包切成細細的一條。

「細——包,細包。」淘淘學著爸爸的語氣。見他說對了,鍾奕銘很高興,獎了兒子一個大親親。梅朵在一旁看著兒子直樂。

菜陸續上來,淘淘像模像樣的拿著小叉子叉東西吃,鍾奕銘看了看他,又看看梅朵,不放心道:「夠不夠吃啊,再給你上一盤海鮮飯?」梅朵搖了搖頭:「不用了,我都快吃飽了。」雖說肚子裡又懷著一個,她的飯量卻沒有增加多少。

鍾奕銘還是不放心,點了一道甜品給她,孕婦忌生冷煎炸,要不是淘淘特別喜歡吃西餐,他們肯定選擇中餐廳,有了孩子就是這樣,一切以孩子為主,他喜歡什麼,大人就得遷就他。

「老公,我感覺這一胎像個女孩兒。」梅朵忽然道。鍾奕銘探過頭來:「真的嗎,你有感應?還是你去做檢查時醫生說的?」梅朵搖頭:「才兩個月,哪裡看得出來男女,是我自己感覺,我這兩天做夢老是夢見小姑娘。」

「真要是女兒就好了,我很想要個女兒。」鍾奕銘自從得知梅朵懷孕就盼著這一胎是個女孩兒,有兒有女,才叫完美。

「那萬一還是兒子呢?」梅朵笑問。鍾奕銘道:「那就再生一個,直到生出女兒為止。」梅朵哧的一笑,聳鼻子:「看你美的,超生遊擊隊,生了海南島還想要吐魯番。」

「你還真說對了,我們遊擊隊向來是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誘敵深入,集中兵力,各個擊破。」鍾奕銘搬出毛`主席語錄。

梅朵笑得不行:「你行了你行了,兩個孩子夠了,我保證,這一胎生個女孩兒,一定得是個女孩兒。」

「媽媽媽媽,要小妹妹。」淘淘拿著小叉子敲盤子。看著兒子可愛的模樣,梅朵和鍾奕銘相視一笑。

「你知道什麼叫小妹妹嗎?」鍾奕銘問兒子。淘淘不以為然的瞥了爸爸一眼,覺得他這個問題簡直太看不起他,回道:「知道,小妹妹是女的。」鍾奕銘拍他腦袋:「女的你就喜歡啊,傻兒子。」淘淘跟爸爸扮了個鬼臉。

梅朵在一旁看到父子倆的動作,麵露微笑。自從鍾奕銘一年前接手集團總裁的職務,工作越來越忙,陪著她和兒子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可是隻要他陪著他們,她就覺得特別安心。

他是那種讓人特別放心的男人,哪怕他身在國外,對她和兒子的關愛也一點不會少。一個男人真正的成熟在於思想的轉變,在於認清什麼才是他生命裡最重要的東西,家人、親情、愛情,和事業一樣,都是他畢生的追求。

回到家裡,梅朵把淘淘交給保姆帶著,之前在車上鍾奕銘就跟她說好了,要送給她一樣禮物。每年的這一天,他都會送她一件禮物,作為對結婚紀念日的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