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資料全部轉送到策劃科。」做了時毓崢十多年的秘書,孫啟已經很清楚他的說話方式和做事風格,所以隻需開個頭,他就能把所有時毓崢需要知道的事都精確地報告清楚。

時毓崢滿意點頭,孫啟辦事一向不用他費心。

「走吧。」說著時毓崢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窗外,然後拿起掛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清清冷冷地往直達電梯走去。

深秋的風已經帶了冬天的冷意,孫啟下車給時毓崢開門後看著他抱著一束怒放的白菊慢慢消失在一排排的墓碑裡。

走到最後,時毓崢麵無表情地停在一塊雜草叢生的偏僻墓碑前,風輕輕緩緩的,碑上的女子在照片裡淺笑倩兮,清秀乾淨的眼睛裡盛滿了對生活的美好與憧憬。

可誰又能想到這樣玲瓏朝氣的女子最終會被生活磨盡了希望,直至絕望……

時毓崢並不清楚自己為何會來這裡,他一開始會知道許輕鳶這個人是因為兩個護士,那時他正好陪爺爺去醫院裡例行檢查,在等待的空隙卻突然聽到:「……可憐……女兒長得很漂亮很可愛……」

那護士說著還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偷偷拍下的照片,她似乎有些激動感傷,手一時不穩,照片落在地上露出小女孩秀雅精緻的眉眼輪廓。

當時的他不過是漠然不經意地一瞥,可這短暫的一眼卻讓時毓崢瞬間注意到那雙美麗至極的丹鳳眼。

那樣相似到近乎相同的眼睛讓他印象不深刻都不行。

回到家後他讓孫啟依照聽到的隻言片語調查那個小女孩,他的女兒已經去世多年,如果可以他想幫幫這個和女兒有著七八分神似的孩子,因為她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恍惚會讓他以為女兒還好好地活著,活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

但可惜的是他晚了一步,調查出來的資料上明明白白地寫著這個讓他有幾分在意的小女孩早在他知道的前一天就已經被醫生宣告死亡,而導致她死亡的最大原因是與女兒如出一轍的早產先天體弱。

之後通過小女孩的資料他知道了她的父母,父親是帝都知名的珠寶設計師——秦嘉澤,而母親就是這個在墓碑上淺笑倩兮的溫婉女子。

隻不過那時候的她還沒有被永遠地定格在簡陋冰冷的墓碑上。

……

許輕鳶。

時毓崢漠然地想著這個名字,冰冷的指尖在簡陋蒼白的墓碑上緩慢地劃過,沒有人知道他曾經在車子裡見過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她。

那應該是在兩年前吧,當時他曾想下車見見她,因為那樣被傷痛到極致的她莫名地讓人覺得悲傷,可突然而至的電話卻打斷了他的動作,之後他出國洽談工作,等回來後得到的就是她自殺死亡的消息。

而既然人死了,他也就不再在意,畢竟她對他來說本就是一個陌生的人,隻不過因為女兒,他才對許輕鳶這個名字所代表的人有了隱約的概念,而不再僅僅隻是一個單純無用的字眼符號。

但也僅此而已,他的心底已經升不起任何波瀾,有的也僅僅是一絲絲的可惜罷了,那樣才華橫溢的女子,本來可以走的更高更遠,而不是……

「孫啟,你找個時間把她安放到女兒身邊。」回去的路上,時毓崢沉默良久後清冷如冰地吩咐。她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了任何朋友親人,那就讓她和生前最愛的女兒一起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