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說沒事。

阿寶。

明日走過來,低聲說,山崖陡峭,小心點。

我點了點頭,叫他好好陪著師傅。

爬到山頂,化開的雪水順著山頭,一直流下山坡。

林裏,一頭野豬在找食。

幾枚銀針,啐過毒,藏於懷間,準備獵物。

頭上,有隻鳥兒忽然飛過,黃色夾著綠色的羽毛。

很像那年一直陪著我的黃綠色。

我笑了笑,見它飛在樹上停下,這時,野獵的嘴裏發出哄哄的聲音,應該是發出獵物了,拱著鼻子,衝了過來。

到我身前猛地撞了過來。

一躍,我在樹上落下,野豬整個人撞在了樹上。

正好賞它幾根針。

便倒下了。

拖著大野豬,下山時,樹上的那隻鳥兒忽然從我頭上飛過,一直在空中跟著。以為會跟到木屋前,卻在懸崖邊,它又飛走了。

望了好久,它都沒有飛回來。

將野豬洗淨之後,直接放在院裏烤了。

明日也將去年釀的百花酒拿了出來,倒了三大碗。

師傅將我當成是這山間的住戶,要與我幹一碗。我爽快地幹了之後,見師傅的酒,才喝了一口,困惑地看著我,“阿寶兄弟,雖然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麵,但我總覺著你很親切,好像認識了很久。”

明日笑著端著碗坐下,說,這可能就是緣份吧。

師傅很喜歡這句話。

連幹了三大碗。

吃著野豬肉,喝著酒,我們和師傅說了很多的話,他這一路,遊山玩水,雖是快活,隻是始終放心不下明日,還放心不下那個誰,誰,來著……

師傅醉了,明日將他扶進屋安頓好。

出來時,我正坐在崖上吹風。

“阿寶,真的不能讓師傅想起你?師傅似乎有所疑惑,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會想起你。”

我說不會,我對師傅下的暗示,除非我親自解除,否則他不會想起。

明日坐在岩石上,“雖然師傅不記得你,可是我能感覺到,他很掛念他的小徒弟。從他離開四方城的那天,師傅四處閑遊,無非和我一樣,隻是在尋找你。你不該讓師傅忘了你,讓他白受牽掛,卻不知牽掛之處。”

崖邊的冷風,將我的酒吹醒了不少。

看著明日,冷冷說道,“師傅若是想起了我,也就一並會想起你是我的師兄。長兄如父,我和你搞在一起,是亂倫,你覺得師傅他能接受嗎?”

“師傅他應,應該能接受吧。”

明日心裏清楚得很,有些事,不過是我們從未麵對,或許不曾覺得苦惱。

他有些失落,低著頭,看著崖下。

我們都明白,師傅走南闖北,見過不少風土人情。

他可以接受兩個男人搞在一起。

絕不願看見他的徒弟亂倫。

我對明日說,今天再見師傅,他的白頭發比五年前在四方城梨花小築多了不知多少,我都數不過來了。

師傅他,真的沒幾年好活了。

我這條命,還有明日的命。

都是師傅給的。

其實,現在這個結局挺好,師傅隻是忘了我,他還有明日。而我和明日,是幹淨的關係。師傅即便知道我們現在在一起,沒有身份地束縛,他不會被我們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