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抽打馬兒的後腿。
車內是窩在一起養傷的兄弟兩人。
白曦把頭枕在哥哥大腿上,被搖晃得昏昏欲睡,但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疑問道出:「你怎知楚家老頭兒會反水?」
溫煦順順他的發尾,瞇著眼睛道:「他並非反水,不過是他太瞭解皇帝、太瞭解朝廷,而楚氏一門綿延百年不得不顧慮全族性命,才選擇了與朝廷站在一邊。」
「他就不怕自己做了縮頭烏龜,卻害了自己一兒一女的性命?」白曦仍無法理解這樣自傷八百的舉動,在他看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若他是皇帝,定然不會再用楚家。
溫煦一笑,搖頭道:「皇帝又怎會真正信任過楚家?楚修文一舉一動早有人監視著,楚老爺子不過順水推舟罷了。修紅不會有事,楚修文是下任盟主人選,皇帝在他身上耗費經年,不會為了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前功盡棄的。」
見白曦擰眉糾結,溫煦索性說開了去:「若不是楚老爺子授意,你以為楚修紅會這麼巧恰好到我們下榻的客棧投宿?他早知道楚修文已經惹了皇帝疑心,你我渡江而去,也不過是步入陷阱罷了。他這樣丟卒保車,就是皇帝真疑心,也一時動他不得。」
白曦忽然不滿起來,翻身而起,鼻子對著溫煦的鼻子,道:「皇帝、皇帝,你倒是很瞭解他麼?這幾年你都同在在一起?」
溫煦啞然失笑:「我倒是想在宮裏享福,可惜除了給皇帝辦差,還要時常蹲守在鬱鬱寡歡的弟弟窗口做賊。再說,你以為南情公子的名聲是白來的?」
白曦聽他在自己窗外做過賊,心情舒暢不少,又整個人趴在他身上,嘟噥道:「還好從楚家老大手裏順了銀子,趕路投宿暫且是沒問題了。他也算替父還債了吧。」
溫煦順毛摸過去,親暱愛憐。
許久之後,駕車的把式又點上了第三根水煙,溫煦低聲問道:「你可有想去的地方?我們無事一身輕,正好到處走走?」
白曦沒有說話,好似已經迷迷糊糊睡著了。一會兒之後,他才開口道:「我不知道……從小,除了練功習武和殺人,沒人教過我別的。後來……我也隻是想要拚命找到你。」
溫煦摸摸他的頭頂,心來泛起酸澀,強笑道:「從今往後,我們都不分開。」
「……那是自然。」
「聽說西山雄峻,路過之後不看山。」
「你想去?我陪你。」
「聽說長河落日最美,嘯天十景之首,無景能出其右。」↓↓
「那就去長河看落日。」
「聽說漠北黃沙壯麗,古都美女車載鬥量。」
「……你一輩子也別想去漠北。」
「喂喂,隻看不摸總行吧。」
「……我說不成就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了,撒花。
這篇文中間坑了好多年,也發生了很多事,經度緯度轉來轉去,從學生到工作再到離職,現在連小丫頭片子都能叫媽了,居然還能填完,雖然讓大家等了很多年,但也算有始有終。很多親愛的也是一樣成長成熟起來,能這樣一起走過,好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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