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皇子,那是最好的。」
「唔……那陛下還是讓臣告老還鄉吧。」
關於子嗣的問題,洛平其實早就考察過。
老四出海去了,一去好幾年,別說子嗣了,根本找不到他人。
老五花天酒地了一輩子,終於定心了,可是不知道那人是誰。隻聽說為了追那個相好,他跑到道觀裏修行去了。
老三和老六各有子女,但他們心裏對秣城極有陰影,都不願回京,隻願偏安一隅。
隻剩下一個人。
那人如今和妻子在秣城裏開了北郊酒肆的分店,生意紅火,隻是老闆本人很少在人前露麵。他膝下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女兒六歲,活潑俏麗,兒子四歲,聰明伶俐。
洛平找到他們,與他們說明了情況。
那人先是有些猶豫,不過後來還是答應了。
他說:「禪院的大師與我說過不少禪理,往日裏那些看不開的如今也都看開了。他是個好皇帝,我比不上,但是……」他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也許我的孩子能比得過。」
洛平說:「你放心,他不會像你一樣被關在那個金鑄的牢籠裏,他是你們的孩子,自然要成長在你們身邊,隻是仍要接受宮裏的那套教導,不知可否由我來教?」
「咦?洛大哥你親自教?」
「是啊,這樣一來,我便是正經的太子少師了啊。」
「哈,你這個官迷,何時才會知足啊……」
酒盞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知足?
沒有什麼不知足的了吧,這一生。
周棠立了太子,對外稱是皇長孫流落民間的遺腹子。
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牽涉其中的人也都不願重提了,於是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沒人敢有異議。甚至有不明真相的人說,這是皇帝仁慈,不求讓自己的子嗣繼位,反倒要讓大承皇位回歸,可見那時候他果然不是有心篡位的。
朝陽宮裏整日都很熱鬧。
洛平教導著洛小安和周□兩個小傢夥,這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洛小安無心唸書,不過意外地精於馴獸,貓啊狗啊鳥啊獾啊都是手到擒來,包括難馴的馬匹,不出一個時辰就跟他親得不得了。
秋獵時周棠獵到一隻虎,囚在了宮裏,鬧了好幾天不得安生,結果洛小安好奇跑去看了眼,竟然就把它馴服了,甚至可以在禦花園遛遛它,後來周棠乾脆把那虎賞給了洛小安。
再說周□。
周□說白了還是個奶娃娃,才剛剛四歲,話都說不利索,最愛幹的事就是窩在洛平的懷裏啃他手指頭,抱著就不肯鬆口。
周棠來看到了,硬生生要把他掰開,結果周□哭得震天響,洛平哄了好久才好些。
就在洛平抱著他轉身準備喂點水時,他扭過頭,一改剛才楚楚可憐的樣子,一邊打嗝一邊衝著周棠做鬼臉,氣得周棠要抓狂。
不過這孩子也實在太聰明,學什麼都快得不得了,教了他三個月,都能背唐詩三百首了,自己還時不時能編個打油的句子出來。
然後他在洛平麵前永遠是一副討喜可愛的模樣,在周棠麵前就是個搗蛋鬼,可以說他把「裝可憐」和「耍無賴」的技能發揮到了極致,標準的兩麵派。
所以周棠每天都很煎熬。
他心裏酸啊,小夫子明明是他一個人的小夫子,可是現在……
罷了罷了,跟奶娃娃和小笨蛋吃醋太不值了,至少小夫子晚上還是屬於他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