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的陣陣刺痛,使剛剛醒過來的季晨不僅倒抽了幾口冷氣,她想坐起身,可卻被腦中帶來的暈眩和惡心感又被迫躺了回去。
然後季晨閉著眼睛,默默承受著好多不屬於她的記憶分遝而至,震驚和不敢置信在心中蔓延。
片刻後,她慢慢的睜開眼睛,有些斑駁灰黑的屋頂映入眼簾。
哎呀我滴媽,自己這是當時腦子一熱亂發善心,死後重生在一個隻有十七歲,名字叫季冬晨的姑娘身上了,整整年輕了十三歲。
而且還不是簡簡單單的重生,而是從21世紀的現代,穿越重生到類似於z國七十年代初期、曆史環境都差不多的某平行空間。
季晨,也就是現在的季冬晨不僅頭疼的扶額,這簡直是時間倒流跨越了半個世紀啊,還是隻有爺爺奶奶、老爸老媽那一輩兒才經曆過的年代。
季冬晨慢慢的坐起身靠在糊滿破報紙的牆壁上,抬眼打量著這個還沒有前世自己衛生間大的房間。
一張可以勉強橫著躺三個大人的木板床,此時自己的右手邊,也就是床中間正睡著個四仰八叉的小女孩兒。
一張長方形的破舊書桌,幾個摞起來的木箱子,橫放在自己的左床邊,相隔的距離隻有小半米,我滴媽,轉身都費勁。
還有另她有些疑惑不解的是,自打原身五歲從農村來到青市二哥家,記憶中就沒有吃飽過,可身高卻長到與現代自己的身高居然差不多,接近一米七,那就隻能說明遺傳基因很強大。
怪不得自己剛剛醒來,一伸腿兒,兩隻腳都懸空了,原來這一看不得了,床和身高不匹配呀!
就在季冬晨想要繼續深挖下原主的記憶時,就聽門外傳來了不算低的說話聲。
“媽,你說屋裏躺著的那位不會出啥事兒吧?她可是躺在床上一整晚都沒半點動靜,害的我昨晚隻要一閉上眼,就會想到她撞牆的樣子,實在太嚇人了。”
一個麵容清秀、臉上卻有些暗黃的十六、七歲少女,一臉擔心又害怕的對著剛剛穿好職工服,正準備去上工的媽說道。
吳麗不耐煩訓斥道:“你瞅瞅你個完蛋的玩意兒,平時總跟你老姑嗆聲,爭這爭那的膽子哪兒去了?還不如你小妹呢,睡到現在都還沒有起來。”
季秋雨心中不忿,小妹才多大,成天沒心沒肺的就知道跑著玩,再說,小妹昨天就沒有親眼看見那一幕,不然肯定得做噩夢。
其實季秋雨並不是有多害怕,隻是非常在意一件事情罷了,她咬咬唇,上前拉住她媽的胳膊撒嬌道
“媽,我害怕,要不你今天別去上工了,或者等她醒過來了你再去,昨晚咱家的動靜不小,她那樣兒有多半的原因是因為我,萬一她跑出傳出啥不好的流言,那我今後還咋出門,名聲不好了咋辦?”
吳麗立馬眼睛瞪大,咬牙切齒的用力在女兒的後背捶了兩下
“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就你那又懶又饞的老姑也值當你媽我浪費一天工。”
可吳麗又細一尋思,覺得女兒後麵說的話也不無道理,自家男人天沒亮就出車去了,走前還特意交代自己多安慰安慰小姑子,於是,吳麗決定去看一眼再去上工。
季秋女見此心裏頓時鬆了口氣,連忙跟上。
房間內已經換了一個芯子的季冬晨,聽著著外麵的對話,不由得撇撇嘴。
很快,母女倆連門都沒敲,也不顧及屋裏躺著個傷員,一把推開帶著“吱嘎嘎”聲響的房門。
難聽的聲音使睡的正香的小女兒都給吵醒了,季秋玲坐起身,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一看就是還沒有睡醒,正犯迷糊呢!
吳麗和季秋雨略有些尷尬的站在房門口互相對視一眼。
前者瞪了女兒一眼,露出了一臉“你瞅瞅,我就說這人身體壯實的很指定沒事兒吧,簡直瞎操心。”
後者卻把一整晚上的提心吊膽徹底放下來了,不理她媽是何表情,扭頭朝著床上坐著的某人露出了一臉得意的表情,眼中的嘲諷意味分外十足。
季秋雨心裏非常不屑,一個白吃白住在自己家十幾年,就因為有個偏心眼子的老太太,在自己作威作福啥啥都跟自己爭。
吳麗見小姑子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也沒有大吵大鬧,心裏覺得小姑這是想通了,於是笑嗬嗬的說:“孩子她老姑醒了呀,那啥,飯在鍋裏呢,你跟小玲洗洗臉就趕緊吃飯吧,二嫂去上工了啊!”
說著就要推開正堵在房門口的季秋雨離開。
正在這時,季冬晨突然出聲:“二嫂請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