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君子方窮君獨善嚐輟耕壟上太息以俟時雖靈均亦然其言曰恐羙人之遲暮又曰恐修名之不立豈獨為身利邪亦憂世而已及夫出疆載質之餘分庭抗禮之後畎畝之誌或不得伸軒冕之梏或累其守承順之恭又非所樂淵氷之情常不敢釋乃欲脫屣浮榮高蹈樊圃狎魚樵友糜鹿庶幾一日之樂以條其憂世之誌不亦重可悲邪夫固足以觀世道而世道又何賴邪熊君克庸筮仕垂三十年乃謝祿辭榮甘食貧於空同之下日吟嘯自適莫能奪其心至是慨然買舟奉母歸清江將隱於耕以它焉告行於諸往來者鹹為詩壯之仆請以古道為餞夫其功名利達之士也世道必將有賴尚安得久於耕哉姑將息肩弛擔展幸梓之恭盡菽水之歡而已鳴騶入穀鶴書赴龍不夙則莫名慎毋果於忘世窮居獨善非君子之中道也彼其狎漁樵友麋鹿類非得已如得已焉伊尹終於有莘之耕夫孔明老於南陽之野人矣君其有不達斯者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