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西的情況繼續惡劣下去,他隻能隔斷她們的關係。不經曆過真的痛,就無法真的成長。
他這樣相信著。
可他看到池西萬年融不進笑意的眼睛,他發現他錯了。他寧願她一輩子都驕橫跋扈,也不想看著這樣的她。
他一直找不到一個契機,可以把內心的歉意告訴她。就算是替未來的自己的道歉。
直到那次喝醉酒,他迷糊得確認她,終於有機會對她說,對不起。
對不起,讓你這麼難受。
他從不奢望她的原諒。
可她卻流著淚輕聲說:“沒關係,我原諒你了。”
他從沒有感受過這樣撕裂般的心疼,隻能借著醉意閉上眼睛,假裝睡著。
然而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不能給她一個安慰的擁抱。
後來,他去那個城市接她回來。
他發現她的狀態似乎發生了改變,她看著他的眼神裏,不再交雜著糾結和痛楚。
一切的事情似乎都開始往好的方向發展。
小池西開始變得懂事,她們的關係也變得親密。他能借著越來越熟悉的關係,不著痕跡得照顧她。
偶爾去找小池西,也能靜靜地陪她看會兒書。
陳醫生曾經問過他,不懂事的池西和懂事的池西,他選擇誰。
沒有答案。
都是池西,而他有他的責任。
可是他看到她消失在他的眼前。
雖然是短暫的,可的確是消失了。
他不能描述自己的心情,失落的難過的或者帶著僥幸的。
希望她能回到自己的世界,有個完美的結局。
然而小池西的緊張和痛苦,讓他意識到,她可能並不是單純的消失。
已經發生的一切,把他們都推到了絕境。
他甚至自私得想要留住她。
最後一口已經變冷的酒順著喉嚨滑入胃裏。
易禛覺得那股涼意順著血管流到了身體每一個角落。
他從來不是可以選擇的那一個,也幸好從不用做出選擇。
他在後來的日子漸漸明白,小池西為什麼在北海道之行之後變得極度敏[gǎn]和難以理解。她的緊張,她的害怕和她的難過,也變得那麼容易理解。
他感到無力的是,在她最無助的日子裏,他給她帶去了更多的痛苦。而在她最難以抉擇的日子裏,他隻能順從著沉默。
他以為他能用以後的日子去彌補。
就像他從來沒想過未來的池西會出現一樣。﹌思﹌兔﹌在﹌線﹌閱﹌讀﹌
她在一個突兀的時間點消失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存在的時候,他被蒙在鼓裏。
而當所有人都忘記她的時候,從未告訴她已經知道她存在的他,卻清晰得記著她。
總要有人記得她。
由他來,是最好的安排。
放下酒杯。
他從地板上站起來,最後看一眼擁有隻屬於他們回憶的景色,活動了下凍得麻木的雙腳,走進溫暖的室內。
把一世的寒冷關在背後。
小池西正翻閱酒店的宣傳冊,聽到聲音她抬頭,笑盈盈看向他:“我們去北海道神宮吧?”
易禛停下動作看著她。
“去吧?”小池西嘟著嘴繼續求他:“我想去神社裏麵拜拜,非常想去!”
他徑直走到她的身邊,用手掌托起她的臉,附身吻了她。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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