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布偶的出現,一下子讓她憶起了。

天上怎麼會掉布偶下來,李相宜站在原地,久久的沒有動。

玉無涯看著她沉思的樣子,一下子明白了:“是他在懷念你吧,一定是他以為你死了,所以才把這些東西扔下山崖來。”

“或許是哪個頑皮的孩子。”李相宜收回了心思。

她讓落兒將布偶放回原處,落兒不肯,李相宜隻得作罷。

落兒拿著布偶興高采烈的跟在他們身後。

李相宜的心卻久久不再平靜。

回到家裏草草的做了飯菜給落兒吃,收拾了一番以後就洗洗睡了。

玉無涯回到了隔壁他自己的屋子。

李相宜看著落兒熟睡的小臉,看著窗外湖光明媚的夜色,心卻怎樣都靜不下來了。

她看到落兒緊緊握在手裏的布偶,紅色的看起來很可愛。

輕輕的將它從落兒的手裏抽出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發現了布偶上原來還縫上去了一張布條,李相宜微微愣了一下,將布條抽了出來,隻見上麵寫道:相宜,我知道你就在這個山下的某個地方,這麼些年來,我一直都感覺得到你的存在,你沒有死,對不對,每到你落崖的日子,我都會放下這些小布偶,這是你最喜歡的,如果你看到了這些書信,就請回到我的身邊,永遠等你的潘玉。

這麼小的一張布條,寫了這麼多密密麻麻的字,有些漢字,還是她教他認的簡體。

李相宜驚呆了。

她難以置信。

隻感覺渾身仿佛掉進了冰窖裏。

為什麼。

不是應該將她忘了嗎,或者是相信她已經死了,愛上別的女孩,開始新的生活。

但是為什麼,他竟然還在等她。

李相宜緊緊的捏著手裏的布條,淚水突的就流下了眼眶。

這麼些年,誤會早就已經沒有了,恨也已經沒有了,但是,她是不可能回到他的身邊的,兩個人之間明明就有那樣不可逾越的血緣關係,就算落兒僥幸的沒有變成一個癡呆兒,但是也並不代表兩個人可以繼續在一起。

可是為什麼,潘玉明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卻還是要等她呢。

難道注定要和他糾纏不清嗎。

安靜了五年的心一下子被攪亂了。

李相宜隻感覺自己突然間頭痛欲裂。

她不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什麼,仿佛如刀割一樣的難受。

如果不是因為血緣關係,也許她會一時感動之下衝出穀去找他,告訴他,她生下了他們的孩子,但是,因為這些原因,她是不會再見他的。

看著微弱的燭火,李相宜顫抖著手上前,將布條伸向了火光處。

火苗一下子竄起,將布條輕易的就給點燃了,看著潘玉寫下來的字一點一點的化為灰燼,李相宜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嘩的一下從眼角滑落。

她趴在桌子上,一下又一下的壓抑的哭著。

哭著哭著,身後一隻手輕輕的拍在了她的肩膀,玉無涯遞過來一張錦帕:“擦擦眼淚吧。”

“你怎麼也沒有睡。”李相宜看著玉無涯問。

“今天發生了這麼突然的事情,我知道你一定睡不著,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玉無涯道。

“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吧。”李相宜擦幹了眼淚。

“別難過了,其實我覺得,你不必再意太多。”玉無涯道。

“我知道。”李相宜道。

“那我先回去了。”玉無涯道。

說完他轉頭輪椅出了門。

他的腿是在掉崖的時候摔斷的,很神奇,沒有摔死。

李相宜覺得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東西不能按常理來解釋,所以她也不大驚小怪了。

“對了,我找到了一種新草藥,也許可以治好你的臉。”玉無涯突然回過頭來道。

“好,等你煉好了藥後,我就試一試。”李相宜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但是在心底,她知道自己臉上的傷是沒有辦法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