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二節課還是語文課，看到課表後的我恨不得從教學樓跳下去！
隻可惜，高一三班位於二樓，跳下去隻殘不死，更鬧心。
教務處的老師們腦子裏進水了麼？一周十節語文課，逼著我們“鍾婆天天見”？
方才短暫的課間十分鍾，317宿舍內部（程薇除外）統一了對鍾慧敏的稱號。許家豪作為旁聽人員，認為“鍾婆”一詞頗為貼切傳神。
“我們先把座位排一下。”
我暗自揣測，鍾慧敏應該是沒有備課。一個愛崗敬業的高中老師會拿兩節寶貴的課頭出來整這些幺蛾子？
但許意一語點醒夢中人：“總比占用下課時間好。”她的認知一向甩我好幾條大馬路，我對著她五體投地了小半輩子，絲毫不覺得憋屈。
我們烏泱泱四十幾號人像趕鴨子一樣被驅散到教室外的走廊上站好。
許家豪新官上任三把火，口令喊得很帶勁兒：“男女生分列一縱隊，按高矮秩序站好。”聲音不能更嘹亮。
“瞧把他狂得！我真擔心一會兒隔壁班出來人投訴咱們。”我拉著許意往後鑽。
身高一米七五的季北辰正像謫仙似的立在隊伍的最後，安然自若，與世無爭。
由於彼此太過熟悉，我的腚一翹，許意就知道我是想排遺還是想放氣。
她拉住我的衣領：“矮子站前麵，沒聽見呢？”我便如同一隻小母雞似的被她提溜了起來。
我相信，如果換做是姚韋亞，此刻的我必定像保齡球一樣滾到了隊伍的最前邊。
從一年級起，我的座位就沒有超出過“前兩排”的範圍，永遠處於老師眼皮子底下，做起“壞事”來賊不順手。
等全班按照高矮順序一一入座後，鍾慧敏欣慰地朝許家豪點點頭，似乎在說，辦得漂亮！
“大體格局定下來了，個別有特殊情況的同學可以舉手申請調整座位。”她胸前的鑲鑽胸針明晃晃的，閃得人眼睛疼。
我四顧張望了一番，沒人舉手，卻捕捉到了幾隻躍躍欲試的表情。
“老師，我是遠視眼，坐太前看不清黑板。”舉手起身，我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後邊傳來許家豪的咳嗽聲，天地良心，一點兒也不誇張。
鍾慧敏狐疑地上下打量我，我鼓起全身的勇氣與她對視，天真無邪，人畜無害。
良久，她意味深長地一笑：“那你就換到二組倒數第三排去坐吧。”
我順勢看過去，許意投給我一個曖昧的眼神，姚韋亞對著我挑了挑眉。
這兩人，神情敢不敢再賤一點？
順利入座後，我對著同桌低聲笑得歡喜：“嗨，班長！以後請多多指教哦！”
別看胡宏誌長得五大三粗跟一北極熊似的，人家可是小家碧玉得緊。
我不過是禮貌性地打了個招呼，他白嫩的大臉瞬間就紅了：“哪裏哪裏，互幫互助，互幫互助......”從我這個角度看去，目測已有七分熟。
方才我還懷著一絲僥幸心理，以為“緣分是天定的，幸福是自己的”，沒準鍾婆突然開了天眼，會把我安排到季北辰的旁邊......唔，當下坐他斜對麵，我也勉強能夠接受了。
如果他的同桌是男的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