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卻如脫韁野馬般被釋放的一麵。這是最瘋狂的事情――是悻愛、憎恨、愛情與痛苦的舞蹈,是我現在需要的東西。
“還手呀,”我低聲道,使勁抓著他的胳膊直到那裏發白。“讓我感覺到點兒什麼。”
他唯一的回答便是拉我靠向那寬闊的肩膀,縱容我把前幾天,及一生的痛苦發泄到他身上。
我不記得我們脫下其餘衣服的過程,隻知道我必須和他的肌膚緊密相帖。他的身體堅硬結實――比阿裏克斯的硬,我用牙齒啃咬著那肌膚,粗暴地摟抱他時用手指抓劃他的後背。他抬起脖子,他的餑起與我的相互摩挲。我緊緊鎖住他,手指過於用力地嵌住他的胳膊,同時在他脖子上吻出一道淤痕,然後我將他重重地推倒在床上,壓在他上麵,等著他掙紮,心裏琢磨著他何時還擊。他用手指撫弄著我的分身,他愛撫我的時候幾乎低吟起來,差點將我引至縞潮。我推開,不想這麼快就完事,首先,我需要滿足自己的熱情、欲望和怒火。我不在乎是我被幹,亦或是我幹他,這對我而言毫無意義,但他沒有如我所預期的那樣反應,於是我需要多做些什麼,更進一步,去說服自己我還活著,令自己淹沒於激情之中――痛苦、筷感,二者兼有――這些都無所謂了。
我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聽起來刺耳又不自然。悻愛、掙紮的聲音。床旁邊有一麵長鏡子,有那麽一瞬,我瞥見了我們瘋狂的樣子,我衝自己笑了笑,認不出鏡中的影子。如果我變成了吸血鬼,血從嘴裏滴出來,那麽便不會覺得吃驚。基佬,我心裏有個聲音在大笑。惡心的同性戀。我拽他起來,想要將他弄到身下,然後快速地、狠狠地進入他,但有什麼東西阻止了我。他的臉看起來太熟悉了。我認識他。他不是什麼不知名的自願上鉤的魚,他是斯金納。我認識他唇線的形狀,他生氣時站立的方式,他經常是為我生氣。我記得下午會議時他坐在辦公室頭頂反光的樣子。他抬起一隻手,溫柔地,抹掉我臉上的汗水。
“沒事的,福斯,”他說,我猛地推開。
“別那麽叫我。”我咬他的脖子,狠狠地蹂躪他的餑起,他不以為意地忍受我每一次進攻,依然沒有還手。
“打我,”我在他耳畔低聲道。“還手呀,混蛋。”
他稍稍搖了搖頭。
“看在我們上床的份兒上……打我……”我狠狠地扇了他,等著他將憤怒釋放到我身上,但他隻是用手攏著我的頭發,輕輕柔柔的。
“還手……求求你……傷害我……”我懇求道,同時又扇了他一巴掌。他再次搖了搖頭。
“不,”他堅定地回答。我內心的怒火一下子爆發了。
我不記得接下來幾個小時的事情。那瘋狂一直持續到我們都達到了縞潮才結束,他接收了我發泄出去的所有,沒有拒絕任何除了我自己的痛苦之外的東西。當黑暗慢慢褪去時,他將我摟到懷裏,讓我帖著他的身體,身上的汗水在我們睡著時慢慢冷卻了下去。
等我醒來,感覺體內僅有隱約的疼痛,但那過去幾天裏強烈的憤怒和壓力不見了。我又變回了自己。海德先生變回了莫德醫生(譯注:海德先生――出自《Dr. Jekyll and Mr. Hyde》化身博士;這個故事的主角哲基爾醫生,由於內心長期的壓抑及鬱悶,而發明了一種神奇的化學藥物。他把自己當作這種藥物的實驗對象,於是他搖身一變,變成了邪惡卑鄙的海德先生)。我怨恨自己缺少自控力,爬出他的懷抱,準備離開。我可以洗個澡,穿上衣服,回華盛頓去。等我們再見麵時,就當兩人都忘了發生過的事情。
我轉身低頭看向他,不禁畏縮於眼前的景象。他寬闊的肩膀因我野蠻的啃咬和愛撫而留下了淤傷,後背上有我指甲留下的抓痕。他的嘴唇破了,傷口上還沾著幹掉的血漬。我現在更恨自己了,不早不晚,他選擇這個時候睜開眼睛。
“我很抱歉,”我聳肩。“我會走的。我很抱歉。”
他用手肘支起身子,又將我拉了回去。
“不,”他說道,現在,當我試圖離開的時候,才發現他到底有多麽的強壯。隻用一隻結實的前臂壓住我的胃部,我便無法脫身。他的嘴唇輕輕帖著我的後頸。我在他懷中掙紮著想要出去,但他不放手。他的手臂如以前一樣壓著我,不給我我想要的,他絕不會打我,隻是製住我。最終,我放棄了,掙紮得精疲力竭。我屈服於內心所感到的空虛,隻想為那苛責的自我厭惡感而哭泣。我沮喪地躺回去,看向正低頭看著我的他。
“福斯,”他說道,那眼眸中的神情是那樣溫柔,以至於淚水盈滿了我的雙眼。
“不。我不喜歡自己被叫做……”他用手指壓住我的嘴唇。
“福斯,”他有一次說道,這時我意識到我為什麼不喜歡自己的名字。迄今為止,我隻聽到過這名字因責備、失望和惱怒而被提及。我不記得以前有任何人像這樣念過這個名字――飽含著鍾愛的情感。他用雙♪唇溫柔地輕撫過我的,然後親吻我的脖頸。長長的,慢慢的,輕輕的吻。我能感覺到體內開始發熱,於是我帖向他,試圖去抓,去咬,再次沉淪於憤怒的混沌中。他阻止了我,用一隻手將我壓了下去。昨晚他也能阻止我的。他要製止我的攻擊是多麽容易啊。我不知他為何沒有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