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低,加上身後不遠處的湯圓圓還在抽泣,其實她早就不哭了就是變著法子的使勁撒嬌使勁裝可憐而已,這邊說的話一句都聽不見。
湯運說:“我不要錢。”
夏錦衣把錢拍在他懷裏,聲音冰冷,目光淩厲:“沒事,給那個胖子補補下麵,估計是廢了。”
湯運下意識接住了那一摞錢,過了一會兒醒悟過來,憤怒地全部丟給周成。周成臉上的上還沒好,又挨了一下子,非常苦悶。
夏錦衣明媚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鋒銳的光:“我還真沒什麼能耐,就知道如果有人試著把我從她身邊拉走,我也可以把他從他的身子上扯下來。”
湯運心裏就是一寒,然而,就在這個女人當著他的麵宣告完主權之後,趴在樓梯上的湯圓圓喊了一句錦衣,此人竟然……
竟然幾乎是搖著尾巴就跟過去了,一顛一顛就上了樓。
湯運捂著胸口,終於意識到,他妹撿回來的這隻狼吧,好像挺樂於每天裝成一隻狗撒歡。
然而僅僅限於在他妹麵前裝成一隻狗,一轉身狼尾巴就露出來了。
一想到自己樓上住著一隻狼,湯運忽然就覺得一陣危險。尤其是他還叫人打了這隻狼。
湯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確定還在之後,他開始鬱悶。原本他有機會讓這隻狼在他麵前也不咬人的,可是……現在竟然失去機會了……
湯運悲催地看向旁邊的周成:“你說,咱有機會把她再趕出去麼?”
周成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3.
湯圓圓賴在床上,又開始不講理。
她現在已經把眼淚鼻涕都擦幹淨了,用夏錦衣的話來說,現在已經能看多了。能看多了的湯圓圓盤膝坐在床上,指著夏錦衣開始挑刺。湯圓圓說:”你始亂終棄,耍完流氓就走了,你個負心漢。“
夏錦衣茫然摸著胳膊上的傷,張口要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
過了一會兒,撓了撓傷口,道:“這不是回來了麼。”
湯圓圓更加開始扔枕頭:“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你都不在!我被人欺負了!”
夏錦衣於是轉身就往外走,湯圓圓以為她生氣了,嚇得從床上摔下來就去追她,在樓梯上死死抱住她的腰往地上滑,任是夏錦衣怎麼拖都不動。
夏錦衣哭笑不得:“你這是做什麼?”
湯圓圓死死勒住她的腰慘叫:“我就說說你就生氣了!我就說說你就不要我了!夏錦衣你#¥%……”
夏錦衣伸手推了好幾次都沒推開,無奈道:“我給你出氣去啊……我的刀還在你床縫兒裏麵呢。”
樓下的湯運路過,聽見這話就是一震,無比訝異地抬頭看著這一幕,心痛地捂著胸口,直到夏錦衣刀鋒一樣的眸子瞪過來之後,又捂著胸口扶著牆走了。
湯圓圓蠻不講理:“我讓你去了嗎!我批準了嗎!我說了讓你出氣了嗎誰允許你往外走的!”
夏錦衣看著賴在地上的湯圓圓,無奈的緩緩地說:“…哦。”
湯圓圓大怒:“誰讓你說哦的!”
夏錦衣伸手撓了撓胳膊上的傷口,覺得有點癢:“那嗯。”
湯圓圓一肚子氣都撞在軟棉花上,最後也發不出來什麼,鬆了爪子從地上爬起來:”過來換衣服,帶你去醫院。“
夏錦衣乖乖地跟在後麵。
湯圓圓埋頭在櫃子裏找著夏錦衣能穿的衣服,說:“錦衣,你知道我去上班的那家公司麼?”
夏錦衣說:“就是等會兒咱們去出氣的那家?”
湯圓圓把找到的一個短袖往她頭上一扔:“法治社會你別醬紫行不行!”
夏錦衣開始換衣服,雖然不知道湯圓圓說的是什麼,但是還是順從地說:“行啊。”
湯圓圓發了一通脾氣之後,終於察覺到自己這樣不厚道,歎了口氣,坐在夏錦衣身邊:“錦衣,有人冤枉我,我該怎麼辦?“
夏錦衣換上衣服說道:“為什麼?”
湯圓圓把白天發生的讓人痛心的事情全都說了,越說到最後越難過,最後哽咽起來。
夏錦衣安靜地聽著,最後評價道:“應該沒冤枉你。“
湯圓圓一瞬間睜大了眼睛。
夏錦衣說:“林峰也沒這腦子。”
湯圓圓委屈至極:“可是我真的沒用做任何對不起他們的事情……”
夏錦衣說:“嗯,那就是被別人陷害了。”然後伸出手摸了摸湯圓圓的頭:“別哭了,你一哭我難受。”
湯圓圓心滿意足地嗚咽了一聲。
夏錦衣又道:“我怎麼記得你那個夫君好像挺通這個的?”
湯圓圓當即就發飆了:“都這個時候你怎麼還沒完!都說了那是遊戲遊戲遊戲啊!”
夏錦衣很平靜地看著她:“我是說,該用的人,到了時候就得用上。我不通的地方她通,就該讓她來派上點用場。”
湯圓圓看著夏錦衣平靜的眼神許久,默默地去打開了電腦,問了慕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