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
夏錦衣看著前麵,眼睛並沒有轉過來,聲音裏帶著一絲冷,說:“不行。”
湯圓圓一愣:“哎?”
夏錦衣的聲音有點悶,似乎是在生氣,說:“他捏了你,那女人會不高興。那女人比那男人難辦。”
湯圓圓尷尬地伸手摸了摸後腦勺,小聲嘀咕著:“可是我小時候鄭叔叔就那樣的……”
夏錦衣嗯了一聲,聲音依舊冷冰冰的:“不一樣。”
過了一會兒,又嚴肅重複一遍:“不一樣。”
湯圓圓被她這麼說得也不好再教育下去了,原本是要教育這家夥的,反過來竟然被這家夥教育一番,低頭戳戳手指,小聲說:“那你也要對紅姨客氣一點的……”
夏錦衣微微一挑眉,眼神裏帶著幾分凜冽,道:“不。”、
過了一會兒,她撐著頭,有些煩躁地說:“她想讓我替她做事,出了事兒再把我推出來擋箭。那女人心思太多,不是個好東西。”
她偏著頭想了想,不知道想起什麼,嘴角忽得一挑,又道:“不過那個胖子倒是個好人,就是太賤。”
湯圓圓原本極度嚴肅地聽著這個話題,然而到了最後,聽見那一個字,再也壓不住臉上嚴肅的表情,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這概括好生精準啊……
湯圓圓一邊笑一邊渾身顫著踩了油門,啟動車子,掉頭,向家的方向開去,還不忘邊打嗝兒邊問了一句:“這些話你都是聽誰說的,嗝,好生、好生精準哈哈……”
夏錦衣沉默地坐在一邊,沒有回話。
世人百態,言行舉止盡在人眼裏,難道生了一雙眼睛,還看不清真偽?
那一桌子人,不能說各懷心思,隻是世人心向利而行,有多大利,做多少事,早不是一個“世交”二字可以概括清楚。
她當年在金鑾殿下為鷹犬,主生殺,見了多少反目離棄,難道還沒看夠?
太平時多少來往,盡不算數,待那一日家業凋零富貴散盡,是真是偽,赤|裸人心。
而遠處,這繁華的都市裏燈火輝煌,頭頂的路燈一個一個地經過,投下一片光,又投下一片影。
夏錦衣在這光影交錯之時,看向身邊的少女。
我見過很多人,或善的,或惡的,或或真的,或假的,獨獨沒見過純粹的人。
然而……
她此刻忽得勾唇一笑。
純粹到這地步,就是蠢了罷?
不過這蠢裏麵,似乎還帶著那麼一星半點的靈性,然而蠢得太過,似乎給蓋住了。
你便那麼蠢下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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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又是很晚了,所幸今天電梯已經修好,就免去再爬十八層樓的折磨。湯圓圓目測了一下今天如果再爬樓的話,她們三個的順序應該是:夏錦衣背著她,她伸手撈著歪歪,然後三坨子東西一步一步往上挪。
湯圓圓自從遇見夏錦衣之後,發現電梯就是一個專門製造尷尬的地方。須知夏錦衣往哪兒一站就有壓迫性,然後身邊的人就極力躲開,再抬頭一直望著電梯樓層數以緩解尷尬。
不是都說不熟的人進了電梯都是呈分散狀站在各個角落的麼?夏錦衣一出現就打破了這個定律,後走進電梯的人無論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極力地站的離她遠一點,於是就出現了這麼一種情況——
夏錦衣進電梯,站在某一個角落裏。
後麵來的人齊刷刷擠向她的對角線方向,一大坨人擠在一起,試圖離她再遠一點。
夏錦衣有一次半途睜開眼睛,問湯圓圓:“這裏不是有空地麼?”
湯圓圓看著那個壓迫氣場無比強大的家夥,嘴角抽搐著小聲回答:“他們在擁抱取暖……”
至於鄭查理對這件事的解釋是:“一般人看見她那把刀,以為她是來追殺仇敵的,都想避免被誤傷。”
而此時,兩個人並肩站在電梯裏,歪歪就縮在對角線的角落裏嗚咽著,甚是可憐的樣子。
湯圓圓看著那隻平日裏傲嬌的小公舉,暗想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電梯裏似乎信號不太好,湯圓圓一出電梯就收到了好幾條信息,那音樂聲一起響了好幾遍,搞得跟慶祝一樣。夏錦衣看了一眼那個會發聲的小盒子,沒說話。
湯圓圓看了看裏麵的內容,一條是好友添加提醒,一條是鄭查理說今天你們早點睡,明天周末來看好戲。
湯圓圓回了過去:【什麼看好戲?】
兩個人進了門,看見屋子裏的水已經清理幹淨了,管子也修好了,廁所上掛著一張紙條,上麵是筆鋒淩厲的幾個大字:“你丫到底是怎麼活到今天的啊!”
湯圓圓:……
她們倆四下環顧,大笑屋子裏幹淨多了,衣服疊的整整齊齊放在沙發上,碗筷也都洗幹淨了,桌子還被擦過……
湯圓圓忽然想起來這家夥似乎是有潔癖,太髒太亂不進門什麼的,在周圍轉了兩圈,果然看見又是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湯圓圓欠鄭查理三百塊錢清潔費和精神損失費,請在右下角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