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美麗纖細的影子,長長地拖在被霞光染成金色的地麵上。

遠處是林立高樓,在這俯瞰之下,一眼望去,隻見霞光鋪滿繞過無數街區的環路,一路追隨那燃燒的太陽,向遠處蔓延。

公司裏已經很靜了,相比人都走空了。

想到這裏,湯圓圓心裏有點委屈。

這時,有人在門上敲了兩下,推門而進,隻見一個精致的女子走進來,微微偏了偏頭,看著她們,問道:“還不走?”

正是陳裳。

湯圓圓很小聲地說:“總裁說了,我做不完工作,不許下班。”

陳裳眉毛一挑:“哦?”

然後,那張常年板著的臉上竟掛了一絲笑,連聲音都有些柔和:“不用管他,你回去吧,工作日後慢慢做。”

說罷,都不給湯圓圓反應過來的時間,就關上門走了。

湯圓圓半晌才反應過來陳裳是在幫她,驚喜地跳起來:“耶!我們可以回家了!”

正要拉著夏錦衣往回走,忽然聽見手機一陣響,一接電話,就聽見那邊焦急的聲音:“姑奶奶,你還想被雙擊幾次?”

啊啊啊啊啊啊今天還有一個飯局啊!

湯圓圓一路開車過去,夜都市的繁華與輝煌,盡數落在眼裏。

夏錦衣坐在車裏,被那個“安全帶”束縛著,頗有幾分不情願地看著外麵的景色。

這輝煌燈火,燦爛宛如元宵燈市,處處燈火明亮耀眼,一路望去,城不夜。

人來人往,永不落幕。

因為已經過了下班的高峰期,所以路上還算開得順暢,湯圓圓一踩油門拚到底,終於到了那大名鼎鼎的“天香閣”門下。

夏錦衣看著那防古風的建築許久,覺得甚是親切。

兩個人剛下車就看見在門口站了許久的鄭查理,他一見麵就道:“怎麼跟我媽說話你知道吧?”

湯圓圓當即兩腳一並,腰板挺直望向虛空某一處,甚是恭敬肅穆地望著,道:“紅姨好。”然後鞠了一躬:“昨天是我的錯,請紅姨原諒!”¤¤

然後彎著腰歪了臉衝向鄭查理道:“等她說原諒我了我再站起來。”

鄭查理大喜,拍掌道:“甚好甚好。”繼而又瞪她一眼:“把你家貓放回車上去!”

說罷望向站一旁發愣的夏錦衣,覺得此人一向野生,也得囑咐兩句:“夏小姐會握手不?”

說著將手伸給湯圓圓來握,向著夏錦衣示範了一下,問:“這個會不?”

湯圓圓剛想說她鐵定不會啦,就夏錦衣見鄭查理把手伸給了夏錦衣,那一瞬間,握貓爪子的情景忽然浮現出來。

湯圓圓還沒來得及喊停,夏錦衣就已經坦然握上去了,姿勢正確,甚是文雅,唯獨鄭胖子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兩隻眼睛險些從眼眶裏麵爆出來,此情此景,頓時泄露了天機。

半晌後,鄭查理顫唞著縮回手,哀痛地看著手上一個五指印,弱弱地說:“夏小姐做的甚好……隻是和家母握手時,還請念著家母年紀大了……稍微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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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查理說罷,就一路摸著自個兒通紅的手,引路上去,開了雅間的門。

還未見人,門縫一開就是香氣衝進鼻子,門徹底打開,一桌滿漢全席映入眼簾。

湯圓圓整個眼睛都直了,完全忘記進門前說好的一切,整個人看著滿漢全席發呆流口水中,被鄭查理在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才反應過來,趕緊笑道:“紅姨好!”

然後整個人九十度角鞠躬彎下腰去:“昨天都是我的錯,求紅姨原諒我!”

坐在桌子那頭的李紅玉笑了,站起來過來扶她:“你看看你這孩子,客氣什麼,紅姨又不是外人,怎麼會生你的氣呢……”

全場所有人都是一個寒戰。

然後,李紅玉轉向她身邊站著的夏錦衣:“這位就是夏小姐吧?”

說著伸出了手:“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李紅玉說的請多關照,永遠都是一個虛詞,據在場的人所知,這世界上還沒有人敢關照她。

夏錦衣看著這個女人半晌,甚是不爽。

一個家裏的婦人,穿成這樣,看那胸露的,騷氣。

好不爽。

這女人也忒不守婦道了。

夏錦衣伸出手,加重力度握了握。

於是,眾人就目睹了千年一見的精彩場麵,隻見李紅玉那張笑得恰到好處的臉,一瞬間變得無比猙獰,眼睛瞪大,眼白堪堪占據半壁江山,而嘴角的笑還僵著來不及收回,眉毛往上抬——

簡直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李紅玉半晌才緩過勁來,把印了五個手指印的手抽回,不動聲色道:“夏小姐請坐。”

鄭高峰一向是個色老頭,雖然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