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陶在李良大夫那裏隻是把醫書背過了,有些淺顯的問題也舔著臉請教了李良,但到底不如林仁之講的詳細,逐字逐句一一細細講解,讓秦思陶頗有種高三老師講解文言文的感覺。

林仁之是個很講究古禮的人,這點李良老頭一點也沒虛言。他入門隻是可是給師傅磕過頭的,還在藥王孫思邈的畫像前進了香。據說師傅的前四個徒弟們也個個如此,對他十分恭謹。

秦思陶兩輩子加起來也沒經曆過這麼鄭重的儀式,頗覺得新鮮,雖然儀式鄭重,但林師傅實在是有種慈眉善目的醫者形象,讓他十分親近,連離了父母居住的寂寞惶恐都沒大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每日誦讀醫書,陪伴師傅左右坐堂,認全了藥櫃裏的藥之後偶爾似摸似樣的拿著小秤幫忙稱藥,晚上跟著師傅練練大字,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

偶爾秦媽想他,就給他寫信,秦思陶也寫了自己學習時的趣事和鄉間的好玩之事回信,笑稱自己上了寄宿製的幼兒園,讓秦媽不要擔心。逢年過節師傅體恤他年紀小,讓留在身邊的、年長他十五歲的四徒弟送他回家團聚,有時秦媽和秦爸也帶了秦思行來林師傅這裏看他。

秦家大哥秦思行童鞋剛開始時還為爸媽把小弟送去遠處學醫而自己沒有這個待遇感到不忿,但來探望小弟時,發現小弟五點就起床讀醫書背方子,白天不能出去撒野似的玩,得老老實實跟師傅坐堂,晚上還得習大字,這種日子於他來說實在是不可想象,哪個男孩子能坐得住呢?於是看小弟時就帶了憐憫之色,看的秦思陶哭笑不得。他上輩子是個宅女,可以一個星期都守著電腦不出去,這年代沒有互聯網沒有電腦可以給他玩,電視什麼的他也不愛看,沒什麼娛樂,還不如琢磨病人的症狀什麼的有意思呢,再說他師傅也不是每天把他拘在屋裏,常常帶他去山間田野轉轉的。對於心疼的秦爸秦媽就一味表示這樣的日子他很快活,比上幼兒園好多了。

秦爸秦媽雖然疼他,但見兒子從小這麼心誌堅定,覺得學好了醫以後也算個本事,技多不壓身嘛,也就隨他去了,隻堅持上了小學之後好好學習,秦媽這個老師可是要考校他的功課的。

其實秦思陶也不是每時每刻都在學習的,他年紀小,師傅也不束縛他,平時閑暇了他還寫寫笑話和小故事投稿,這在秦媽那裏已經被秦爸過了明路,稿費什麼的都寄到師傅這裏來。秦思陶當這是個孝敬,但林仁之怎會貪這心愛小徒弟的孝敬,每每收好了稿費單子,攢了一攢就帶他去郵局取了,再去銀行存了給他攢著。

秦思陶騎在驢背上,讓它順著回林氏藥堂的路走著,也不牽著韁繩,隻自顧自的吹一隻竹笛。自己陶醉的很,覺得幾百年前古人也不過如是。

這笛子是他四師兄教他認的五線譜。說起來,他四個師兄也算個個出息。大師兄在京城的大醫院,算得上是專家,二師兄當了K省的藥監局長,三師兄林海是秦思陶家所在省的掛得上號的專家,這三個師兄年紀都是秦爸那一輩人了,對師傅的小師弟也頗為疼愛。四師兄林城是官二代,家在省城,老家在這裏,林父也跟林師父家有舊。因他小時候體弱多病,林父求了林師父幫忙診治,一來二去,林城也開始對學醫有了興趣,求了林仁之收下了他。

他雖然拜了師,卻不像秦思陶一樣住在師父家,而是每個周末都坐車回來學習,其他時間在省城上學。林父對他的學習很上心,平時也把他送去學習鋼琴、小提琴、書法這些興趣特長班。他比秦思陶大了十五歲,剛開始是對秦思陶不以為然,玩的時候都不帶他,覺得帶小屁孩玩的都是保姆,他才不當保姆呢。見師父對這小屁孩比當初對他還好,還有點不忿,捉弄過他幾回,反而被秦思陶識破,捉弄回來。這下他才正視這小孩兒,發現他確實聰明,背書過目不忘,是他所不能及。住在師父家裏晚上都要隨師父練字,開始秦思陶寫的歪歪扭扭,林城還有意無意的嘲笑他,但自己也覺得跟個小孩兒比沒什麼意思。但是日子長了,秦思陶的字越寫越好,畢竟秦思陶每晚都跟師父練字,林城回家之後還要學習功課和幹些別的,常常顧不上練字,此消彼長,兩人的差距越來越小,秦思陶的進步速度讓他暗暗心驚,殊不知秦思陶上輩子看小說成癮,對小說中豬腳的文雅氣質悠然神往,覺得這輩子當不了氣質美女,就當個氣質帥哥吧,反正都是美人。

秦思陶被桃源空間滋潤著,吃的喝的大多是空間所產,氣色膚質比上輩子好了不止多少倍,整個人簡直是晶瑩剔透,粉雕玉琢,實在招人稀罕,四師兄也架不住這小子嘴甜,漸漸也把他當自己弟弟,不像開始在師父麵前對他好都是裝樣子。

不過,對於秦思陶寫毛筆字比他進步快,他還是有點失落的,就想在其他方麵找回場子,鋼琴是帶不回來,就帶了小提琴回師父這裏以練習考級的名義若無其事的在樹林子裏演奏練習,果然惹得秦思陶星星眼滿臉崇拜,央了他交自己識譜。林城固然得意洋洋,架不住秦思陶撒嬌,就頗感新鮮的端著架子教他。師父看四徒弟和小徒弟如此玩的來,也湊趣,教他們擰柳哨玩,還教他們截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