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不急,我當年參與朝政也是磨練了十幾年才上手了,旭兒是公主,隻要能不被人蒙騙就好,做事兒有大臣呢。”徒耿指點道。
“是這個道理。”王朔點頭,又車軲轆話來回說,老媽子似的叮囑道:“這些日子堆積了一大堆朝務,我且要忙到晚上才能會福熙殿,陛下要注意休息,不……”
“‘不要勞累,不許動怒。’知道啦,禦醫的話都能背了,你且放過我吧。”徒耿雙手合十,連連求饒。
王朔笑著略過不提。
朝政繁忙的同時,王朔也沒放鬆對褚國公一係的追查。按理說誠王早逝,清河郡主又夭亡,誠王府的勢力被清洗了一遍又一遍,褚國公手上應該沒有任何勢力了才對,他怎麼敢如此上書。再說了,跳出來對他有什麼好處,褚國公不好好縮著當一個富貴閑人,難道還想承受帝王雷霆之怒嗎?王朔一查才發現,誠王妃病重,太醫說不要在夏秋受涼,熬過今年冬天就沒事兒了。換句話說,無論如何也活不過今年了,褚國公成婚幾年,未有子嗣,妻子也不是什麼高門大族,估計夫妻感情也不深厚,眼看著就要成為孤家寡人了,因此不顧一切,富貴險中求。
下麵人剛查到褚國公與先帝孫輩和朝中幾位大臣有聯係,想進一步請示,折子遞上來,直接送到了福熙殿,這種陰私密事,王朔如何會在大正殿處理。剛巧,徒耿這天在屋子裏呆的不耐煩了,去書房尋基本雜書,看到書案上突兀擺放著的折子,便隨手翻開了。
下藥爭寵、朝堂威逼過繼宗室、褚國公打頭、朝臣串聯、先帝子孫,林林總總,徒耿敏睿的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
徒耿把奏折再看了一遍,記住裏麵的內容,回了寢殿,立即把趙喜叫過來,讓他重點查探和先帝子孫相關的一切,且不讓他向王朔透露。有秘密是拉近關係的最好辦法,趙喜至此成功複位,重新拿回副總管的威風。
朝政繁忙,王朔查探的方向又和徒耿不一樣,倒是讓徒耿先發現了端倪。
褚國公和順國公、安國公都有聯係,順國公是當初大皇子的長子,先帝在位時他是皇長孫;安國公是二皇子嫡子,以當初二皇子的聲勢,他也不是沒有繼位的可能。徒耿不奇怪他們會聯合在一起,奇怪的是順國公和安國公怎麼那麼有信心,好像一定能拉徒耿下馬似的。他們有什麼殺手鐧?徒耿自認治下吏治清明、百姓安康,當初登基也是名正言順,眾臣推舉而來,沒有天災人禍,他們憑什麼造反。
反常即為妖,事關江山社稷、性命身家,徒耿趁著王朔忙朝政的檔口,不遵醫囑,悄悄把精力都用到了查探安國公、順國公一黨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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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王朔帶著徒旭,正在禦書房和幾位大臣商議國事,一個福熙殿的小太監一臉焦急得在門口伸頭探腦,葉本禮過去一問,臉上都繃不住了,小聲對王朔道:“陛下吐血昏迷了。”
王朔強裝鎮定讓大臣們退下,牽著徒旭,小跑著往福熙殿而去。王朔到的時候禦醫已經在紮針了,徒耿的衣襟上全是血跡,趙喜正跪在床邊,涕淚橫流。
“怎麼回事兒?”王朔壓抑怒火問道。
“陛下氣急攻心,血氣上湧,這才昏迷了過去,若是……不清醒,恐有卒中之嫌。”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