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王朔如徒耿自然知道王朔沒有說實話,可徒耿現在也頗能換位思考,隻覺得王朔一片好心,遵從醫囑,不願讓他擔心。徒耿不再追問,王朔也樂得高興,把朝堂上事情揀了幾件重要的給他說,也請他拿個主意。
待用過午膳,王朔去大正殿處理政務,徒耿趕緊喚了趙喜進來,吩咐他去查一下朝堂上的動靜和楚氏的事情。趙喜是從小跟隨徒耿長大的心腹,又有內監的便利,徒耿手頭的那支暗衛,一直是掌握在趙喜手上的。
王朔沒有瞞人的意思,這事兒也瞞不住,趙喜很快就打聽回來了,稟告道:“褚國公上書,言陛下無嗣,如今又病重在床,曆數徒氏男丁,長壽者少缺,因此……因此……請陛下早立太子。還說沒有子嗣,就過繼宗室。”
過繼個毛線,這是指著徒耿的鼻子說他無能,不能生啊!哪個男人能容忍這樣的指著,徒耿怒道:“褚國公!誰啊?”徒耿疑惑,敢上這個石破天驚折子的人,不糊默默無聞啊,可他怎麼沒什麼影響,按說公爵就那麼幾個。
“先誠王之子,清河郡主幼弟,先帝封褚國公。”趙喜提醒道。
“原來是他!小人行徑!十足的小人!”徒耿氣得直錘床板,咳嗽個不停“朕正值壯年,何時缺過子嗣了!咳咳……小人!奸猾小人!”
徒耿氣得不行,氣都導不上來,憋得臉通紅,頭也針紮似的疼。徒耿捂著腦袋暗自後悔,虧他還以為是王朔想趁機爭寵,把徒旭推到前台,沒想到王朔確實是逼於無奈,若不把徒旭推出來,那個人就要在宗室選個主子效忠了。
“朕要這個賤人的命!趙喜,你去傳旨,褚國公妄議帝尊,妖言惑眾,擾亂朝綱,著……”
“陛下!”徒耿的旨意還沒說完,王朔就帶著人進來了,“你沒事吧。”王朔小跑到床邊,趕緊讓跟著的禦醫診脈,禦醫摸了脈,嚴肅道:“陛下怒氣攻心,刺激病情,晚間恐怕還會頭疼,老臣也隻能抑製,如今隻能先服一副湯藥,晚間再行紮針。‘需靜養,不可動怒。’這話老臣反複叮囑過,陛下的病情實在是不能多思啊,怕是又要引發頭疾了。自古病在頭上最難醫,陛下~~”
禦醫也著急啊,說過八百遍不要多思、動怒,可病患來頭太大,完全不聽,禦醫有什麼辦法。
王朔扶著徒耿靠在床頭的靠墊上,揮退了禦醫和伺候的眾人,緩緩站起身,一個窩心腳把趙喜踹道一邊。
“你……”徒耿也給嚇一跳,剛說說話,王朔就機關槍似的怒吼道:“趙喜!你真是從小伺候陛下長大的心腹嗎?本宮看你是被人收買了吧?說過多少回了,遵醫囑,遵醫囑,是禦醫了解陛下的身體,還是你趙喜最有本事。本宮下了禁令,不許和陛下提起此事,你敢不聽本宮的旨意!”
趙喜被踹了之後,連忙回身跪好,砰砰磕頭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按照潛/規/則來講,一般當家主母也不會動男主人身邊的心腹奴才,更何況趙喜是聽從徒耿的命令做事,趙喜覺得自己這一飛腿挨得冤枉,可他也不敢辯駁,隻能砰砰磕頭。
“陛下,趙喜已經不是第一次犯了!上回楚才人私用助興藥,損傷龍體,趙喜身為大總管,見多識廣的,能不知道,他就這麼幹看著?我本想著和他留臉麵,伺候你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我也沒把人給換了,哪知他卻變本加厲了!不知勸諫主上,隻知一味諂媚,這樣的大總管要來何用!”王朔氣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