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安平公主難產,陛下、娘娘遷怒駙馬,直接閑置不用,駙馬還算識趣,直接上書傳襲爵位,自己去了莊子上養老,這樣皇後娘娘才怒氣消散,直接把駙馬家中祖傳的爵位改了個名字,賜給康樂侯。安平公主駙馬就這樣鬱鬱而終,所以說娶公主也是個要命的差事。外邊傳說駙馬做錯事的有,編纂香/豔後宅故事的有,說駙馬無辜的也有,真相如何不得而知,反正王朔是不相信駙馬清白的,皇後娘娘又不是神經病,無緣無故的,愛屋及烏還來不及怎會遷怒。
唉,說到這個話題,就不免想起了福慧公主和王守忠,王朔對自己父母的感情不好評價,但恩愛夫妻走向陌路,還是有些兔死狐悲,想著想著就遷怒期麵前的徒耿來了,道:“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妻子死了不過一年就要再娶,多少人還連一年都等不了,女人死了丈夫就要一輩子守寡,朝廷還要立個貞潔牌坊,哼!”
徒耿傻眼,前一句話不是在說康樂侯兒子娶親嗎?話題怎麼跳的這麼快,而且這關他什麼事?當然,徒耿深諳不要和正在生氣的王朔講道理的宗旨,好脾氣道:“那是前朝才幹這麼不人道的事情,先帝和陛下不都鼓勵寡婦再嫁嗎?寡婦本人給一兩子的補貼,還下令宗族不得反對,這也是地方官的政績。”
“虛偽!戰時勞動力不夠就說什麼‘誰說女子不如男’‘男兒大戰在邊關,女子紡織在家園’,等到天下平定,就講起規矩來了。戰時批判儒家看低女人,太平了就要以儒治國!”王朔諷刺道,把桌前的賬本、消息彙總狠狠一推,站起身來就要和徒耿來個長篇大論。
徒耿趕緊後退一步,賠笑道:“是,是,是,王妃說的都對,都對。可你不覺得這和咱們剛才說的話題沒關係嗎?你現在脾氣可是越來越大了。”
“現在嫌棄我脾氣不好了,當初說與眾不同真性情的不知道是誰。”王朔怒道。
“好,好,惹不起躲得起,我去娘那邊看看,下午去宮裏。”徒耿看情勢不對,交待一聲,趕緊溜了。
看徒耿遠走,王朔什麼氣兒都沒有了,還忍不住笑出聲來,道:“我有這麼嚇人嗎?”
“主子,您的確這麼嚇人。”朱雀就在門外候著,看男主子走了,連忙進來收拾,把王朔搞亂了的資料齊整齊,軟語勸道:“主子,您最近脾氣真是越來越差了,還有些喜怒不定,要不請太醫過府,開副降火去燥的藥來。”
王朔一指桌上的一大疊東西,道:“這麼多事情,是個人都得別累瘋。得得,請什麼太醫,聖壽在即,沒得忌諱,等我把這攤子忙完了就好了。”
王朔和徒耿發過了脾氣,也意識到了自己不對,這不是她以前最瞧不上的“無理取鬧”“恃寵而驕”嗎?不就仗著徒耿脾氣好?王朔深刻反●
等點心裝盒,王朔換好衣服還沒來得及出門,就有宮中內侍來傳徒耿和王朔入宮,皇後娘娘病重!
王朔讓人去找徒耿,徒耿卻自己回來了,內侍也有去福慧公主府傳旨,徒耿回來匆忙換了衣服,夫妻同攆,往宮裏趕去。
徒耿和王朔到的時候,皇帝正在發飆:“皇後素來康健,能有什麼大病!你們素日自持醫術高超,怎麼不能藥到病除,朕養你們有什麼用!”
好像每次有什麼貴人生病,皇帝都是這份台詞,王朔簡直同情那些太醫。
太醫院院首低頭稟告道:“娘娘的脈象確實是一般風寒,臣等也是小心切脈,斟酌用藥,隻是不知哪裏出了問題,娘娘的病症越來越沉。”
“父皇,就是這些庸醫誤事,一個小小的風寒都治不好,不若招攬民間高人吧。兒臣府上有位供奉,引見給母後吧。”這個聲音是大皇子的,他倒積極。
這時候內侍通報:“中山王殿下攜王妃求見。”
皇帝揮手讓倆夫妻進來,徒耿進門的時候已經是眼眶通紅,麵帶急/色了,草草問安之後,連珠炮似的問道:“陛下,娘娘怎麼樣了?太醫怎麼說?可用藥了?需要什麼稀奇藥材不成,天下珍寶都在宮中,有什麼病能拖這麼久。”
皇帝看見王朔著急,雖然自己更急,也隻得柔聲道:“別著急,好孩子,去瞧瞧你嬸子,外麵有朕呢。”
徒耿匆忙行了個不標準的禮,小跑著進了內殿,十分不符合宮中禮儀規範。
四皇子躲著皇帝的眼光,小心的翻了個白眼,哼,這就是徒耿,皇帝待他比待皇子還親切,剛剛還對著他們咆哮過呢,徒耿一來就化身慈父了。
四皇子側身不巧也看見二皇子和他有同樣的表情,素日爭鬥不休的兄弟,突然升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感,還沒等感動一秒鍾,反應過來對方的身份,又恢複一張含笑的虛偽麵具。
徒耿和王朔走進內室,皇後娘娘睡在簾後,王朔安慰的看了徒耿一眼,掀簾子進去了。
王朔看皇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