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伏擊勇王世子的正是作為兵部尚書的永祥侯!”王朔狠狠得擦幹眼淚道:“此其罪二也!”
“西北邊境,永祥侯經營日久,可軍中自有血性之人,隱約得知真相想要上報,可他身為兵部尚書不理會一切前線奏報,可憐那些知道真相的錚錚鐵漢,就這樣被這位英明的上司派駐到最艱苦的地方,故意充做棄子,死在了戰場上。如此堵塞言路,令冤情不能上達天聽,若非如此,臣女何以拚死敲了聞登鼓,此其罪三也!”
“都是同朝為官,永祥侯何以如此行事,勇王府與他又有什麼深仇大恨,要知道永祥侯如今的侯爵能原位襲爵不降等,當初還是勇王爺求情了的,如此恩將仇報,為的是什麼?不過是因為當年征戰天下之時,老永祥侯和勇王爺一起出兵,老永祥侯戰死,勇王爺卻活了下來。戰場上刀劍無眼,性命隻在方寸之間,武將馬革裹屍隻有榮耀,何來怨恨!這樣出兵也是先帝的部署,永祥後卻心存怨望、嫉賢妒能,此其罪四也!”
“陛下,勇王爺是您血脈相連的兄弟,說他們一家叛國勾結蠻人,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別說陛下君威赫赫、大軍壓陣是不可能成功的,就是萬一成了,勇王府一家到了蠻人的地盤能做什麼?能比現在更高貴嗎?蠻人汗王能重用一個漢人嗎?這些道理,便是臣女一個幼童都能想到的,永祥侯卻生搬硬套以此莫須有的罪名入罪勇王府,其心可誅!今天站在這朝上的文武百官,難道就沒有一個想到這點嗎?不!眾位親貴大臣都想到了,可是永祥侯狐假虎威,假傳聖意,說陛下有意剪除勇王府,暗示眾位大臣不要插手!這是永祥侯寫給家父的書信,信中暗示讓家母福慧郡主病逝,讓我等有勇王府血脈之人全部夭折。如此心狠手辣!如此滅絕人性!非親眼所見,臣女都不敢相信!”
“永祥侯一人難成如此霍霍滔天之大罪,還有西北軍中將領林安福、高博藝、萬才良、房德本、丁飛虎,兵部主事包德遠、程剛毅,禦史荀浩,有罪之人沆瀣一氣,網羅罪名,朋黨禍國,樁樁件件都有人證物證,請陛下明察秋毫,下旨徹查!”王朔匍匐在地,高聲請求。
金殿上頓時想起了嗡嗡得議論聲,把永祥侯的喊冤聲都給淹沒了。勇王府這件事本來就是近期萬人矚目的大事件,沒想到其中還牽扯這麼深、這麼廣啊。
“肅靜!肅靜!”總管大太監喊了幾聲都沒靜下來,皇帝一個茶盞摔到了大殿上,眾人才反應過來,齊齊跪地,異口同聲道:“臣等失儀,陛下息怒。”
永祥侯剛想說話,皇帝就沉聲問道:“王氏,你說的這些都有證據嗎?”
“回稟陛下,有些有,有些沒有,臣女隻是伸冤,能拿到一部分證據已經是家人拚死力保的結果,如何能拿到全部的證據。隻是臣女說的哪一點不是合情合理,永祥侯就在當場,臣女願與其對質,請陛下聖明獨斷!”王朔請求道。
“準!”皇帝大手一揮,道:“都起來說話吧。”
一直跪著的王老太爺也終於得到機會起來了,王朔自己慢吞吞得站起來,緊皺著眉頭,裙擺上的血跡潤得更深了。王朔卻緊緊盯住永祥侯,絲毫不在意自己滿身鮮血,隻想著洗刷冤屈。
“陛下容稟,老臣自一家想來忠心耿耿,自先帝起事,一直追隨天家,如今卻受此大辱,被一黃口小兒當麵辱罵,這罪人不安於室,分明……”永祥侯是拿刀的,就算再專營,嘴皮子也不利落。
王朔搶過話頭去,道:“陛下您瞧,這人不說案情、不擺事實,倒說起往日的功勞來了,能站在這金殿上的,哪一位不是功勳彪炳。不為自己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