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跋織成宣和禦書清浄經

唐安樂公主出降益州獻碧羅為花鳥大如黍米眼鼻觜甲皆備瞭視者方見之陸龜蒙紀錦裾謂其禽鳥花卉諦視條段斬絶分畫縝致不可狀雖不可見想象不過景物精絶而亦疑其誇也若夫字畫見諸組織者大率僅能成字而筆意則未易得宜相張君藏織成宣和禦書常清浄經一卷筆意之精不失毫發機軸之異又有不可名言者麵文背質判然二文而吻然一層不知當時之工何以施其功於機軸之間也因知碧羅錦裾非誇而又有不及者雖然竒則竒矣特一物爾而予因是深有感焉宣和間萬事已墮清浄經謂神好清而心擾之心好清而欲率之遣其欲而心自浄澄其心而神自清嗚呼斯言足以為國矣知而不能踐徒從事組織之末秪増其多欲爾故予不暇論組織之工而深有感於是焉是卷出沒之詳同年歐陽原功敘之矣其己夘冬與予同觀蓋庚辰冬也

跋重刻羊祜碑

墮淚碑在天地間與元氣相為無窮昔之亡也有不亡者存蓋立徳立功立言有一於此足以不亡況備之者乎太傅之未就交辟也郭奕以為今之顏子其徳之著見者若此委質而後大勲偉績史不勝書其功懋矣若夫論三年之喪欲革漢魏之薄而興先王之法以敦風俗其於立言葢有儒者之風焉使及孔氏其殆庶幾乎陸抗謂樂毅諸葛孔明不能過未足以盡之也李商隠因韓子淮西碑有言湯盤孔鼎有述作今無其器存其辭辭之精絶者不托於器且不可泯況徳之浹人肌骨者乎昔太傅造峴山言自有宇宙便有此山餘謂但有峴山便有太傅且人皆因碑而傳是碑由梁及今至於四刻則因有以著不亦異乎訪舊文而刻之石由京師而致之峴首者編修官楊伊誌卿也

跋顏魯公墨跡盧侯帖

顏太師風節傑出千古脫翰墨未盡善思其人撫其跡猶當寶襲齋沐九頓首而後展視況畢天下之能事者乎世譊譊有真偽之辨苟稱太師予即寶之況仲謙尚書所藏盧侯帖其為真跡昭昭無疑者哉鬆雪翁以平生見十六帖為幸其所稱馬病帖則予得之又獲觀此帖是亦幸之又幸者也

跋陳尚庭告

唐天寶三載開江縣尉陳尚庭告一通一時擬官者四十九人湮沒不稱者多矣而署銜於首者李林甫也林甫之惡千載不磨雖欲如當時選人之湮沒不稱不可得也籲可畏也哉

題歐陽文忠公告

文與道一而天下之治盛文與道二而天下之敎衰經籍而下士之立言力非不勤也辭非不工也施之於用卒害其政者與道二焉爾昔蘇子以韓愈配孟子而以歐陽子配韓愈天下以為知言後世無敢有異議者韓也歐陽也推而達於孔氏之道也歐陽子曰三代而上治出於一而禮樂達於天下三代而下治出於二而禮樂為虛名又曰我所謂文必與道俱嗚呼此歐陽子之所以為文而先儒謂自荀揚以下皆不能及者也有壬幼讀其書即知好之見其紆徐委備容與閑易初若易入望洋而歎而後知其大且至也翰林直學士兼國子祭酒玄原功其後也登延佑乙夘進士第名能為古文潁州後子孫散而四方能世其學者原功爾出所藏至和元年五月告身示有壬曰太師為龍圗閣直學士尚書吏部郎中留守南京時罹太夫人憂服除以舊職除此其告也陵穀變遷巋然獨存傳而至玄玄也歴胄館奎閣奉常太史幸不至墜世業子吾同年其為識其左又曰子以參議中書省事母憂去官服除亦以前職召古今事有相契者其並記之有壬早讀歐陽子得與其後同年而又相好故敢以謏聞識之若夫徳業之不究而以跡之粗類者委之豈原功私我之深遂忘其擬人以倫而傷其知人之明邪將原功警我以希賢之學邪警我以希賢之學也則不敢不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