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闊了,空蕩了,不舍了,想念了,才知道,對那個人,放不開了。
有三分愁懷,而無一分悲切,畢竟,天要轉暖了,人也要長大了。
抬起手,輕撫剛剛被親過的臉頰,又笑了,如墨的眸子深不見底。
傅卉舒一直一直的站在那裏,戚小沐一直一直的回頭遙望,直到看不見那個站著的人了,才打起精神往前奔。
登上火車,找到座位,戚小沐拿出軍刀左摸右摸,她對傅卉舒的思念由此開始。
徐則林看她情緒不佳,離她遠遠的,生怕她捅自己一刀。老八屆掏出撲克玩,間或瞧瞧刀子,又朝著窗外眯眼遠眺。
戚小沐自知在傅卉舒跟前存不住秘密,抽煙的事已經讓她很心虛了,又多了一個替考,罪加一等,她簡直心虛的快把小命葬送了。傅卉舒的脾氣有多大她最是知道不過,敢送她刀子,就敢給她開刀,被砍頭是什麼滋味?
瞟眼徐則林,徐則林正仰著脖子打哈欠,喉結隨著深呼吸一聳一聳的,她把小手絹裹到刀刃上,又放到徐則林的喉結處,小牙凶惡的一呲,一抹脖兒:“哢——嚓!”
兩個激靈!——她打一個,徐則林陪她打一個。
“戚小沐!你他媽別拿著刀子衝我晃!”徐則林嚇的腿軟。
“看你這點膽子!沒出息!”砍頭是挺嚇人,好吧好吧,等考完立刻就向卉舒如實告密吧!戚小沐堅定的下了決心,一,先利用賺來的錢去賄賂傅卉舒;二,對她發誓堅決不再隱瞞任何事;三,掉幾顆金豆子訴訴苦以讓她心軟。賄賂為主真心為輔,苦肉計貫穿始末,在這個有著優良的腐敗傳統的人治社會,卉舒同誌應該能把死刑改判為死緩。
可惜,上春的天氣變化大,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
不等傅卉舒給她判死緩,她先讓自己身陷囹圄,一頭鑽入了一個黑咕隆咚的無底洞。
第 36 章
從天津到廣州,短短的不足兩個月的時間,戚小沐一行人去了六七個考點。
考試之餘,老八屆帶著戚小沐和徐則林遊遍了這些城市。這些考點他來過許多次,熟悉的跟在自己家裏轉一樣。幾個人吃香的喝辣的,玩的很痛快。
也是,有那些個財神跟供土地爺似的供著他們,吃喝住行都不用他們掏錢,想玩不痛快都很難。何況這些財神家裏都挺闊,俗稱富二代,他們本身就很會消費,買東西隻認名牌不看質量,通常花起錢來不長眼,他們自己都不長眼,戚小沐幾個就更不客氣了。
⑥思⑥兔⑥網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在天津和鄭州,老八屆為他的財神爺共考了四場,戚小沐和徐則林沒有替考,各自考了兩場當練兵。在天津考完後,在老八屆的帶領下幾個人南下至廣州,考完廣美,又重新北上,直達南京。
南京這個六朝古都,帶著曆史的厚重,也帶著曆史的傷疤。從靈穀寺到明孝陵,一個又一個的古跡述說著它曾有過的輝煌,但是再到大屠殺紀念館看一看,心卻不由自主的痛了。 1937年12月13日——這段慘痛的過往成了無數國人最不願,最不敢揭開的一頁。
那道傷疤,看似好了,一碰卻嘩嘩淌血,終了,才會發現,這道疤,好不了,不管走過多少年,不管經曆幾代人,這道疤就在那裏,永遠都愈合不了。
戚小沐和徐則林從紀念館溜達一圈出來,壓抑的大眼瞪小眼,整整半個小時,倆人沒能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