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她一個人在七班,人生地不熟的,準會難過。”杜鬆看看表,說:“現在離上課還有十多分鍾呢,咱們去七班看看她吧,在窗戶外頭看看就行。”
“行,走吧。”
七班的前門和後門都敞著,窗子也都大敞著,往裏看很容易,傅卉舒和杜鬆來到七班,透過窗子往裏一瞧,不用刻意找,一眼就看到了戚小沐。
說來也巧,戚小沐跟徐則林也是坐在南邊第四排,戚小沐挨著窗,徐則林在外邊。
戚小沐正和徐則林一起跟左鄰右舍套交情拉關係,前排的倆同學往後伸脖子,後排的倆同學往前伸脖子,幾個人如正火如荼的大侃社會主義新風尚——有關二奶的包養問題。不知戚小沐說了什麼,以她為中心的一圈同學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戚小沐自是也跟著得意的笑。
以前戚小沐的同桌是傅卉舒,戚小沐說的笑話主要是由傅卉舒獨享,現在傅卉舒不能獨享不說,戚小沐還笑得這麼沒心沒肺,傅卉舒簡直想拿刀捅了她,我不能跟你當同桌,難過之情灑了一片,你竟然一點也感受不到?我擔心你也難過,不顧一班到七班的長途距離,千裏迢迢前來看你,結果你笑給我看!
傅卉舒的鼻子都快氣歪了,她瞥一眼杜鬆:“你還擔心她會難過嗎?”
“唉,”杜鬆踢塊小石子,推推眼鏡:“她比咱們倆過的舒坦。”
戚小沐的笑聲鑽入傅卉舒的耳朵,鑽起一片怒氣衝天,她拽著杜鬆扭頭就走:“哼,笑的跟大叫驢似的!我看她巴不得甩開咱倆呢!渣渣!太不像話了!”
第 22 章
上課鈴響了,班會時間到了。
戚小沐的班主任姓曲,叫曲世軍,教語文,41歲,個頭在 1米73上下,額頭很闊,臉很瘦,眼很圓,整個頭部用一個詞來概括的話,就是尖嘴猴腮,但身材比較圓潤,粗胳膊粗腿大屁股,跟他的腦袋搭配起來顯得十分不和諧。
曲世軍的尊容算不得體麵,脾氣卻是頂好的,自從學校開辦特長生教育以來,他就一直是特長班的班主任。在他眼裏,學生隻分男生女生,沒有成績好壞之分,更沒有三六九等之談,這一民主的作風,受到廣大師生的好評。這應該跟藝術類高考文化課成績普遍不高有很大關係,那時候有些學音樂的隻要專業名次考的好,文化課考二百八九十分就能上個不錯的本科,文化課分數對藝術生來說,遠沒有專業的意義來的大。曲世軍的民主,實在是有點被現實所迫的意味。
當然了,在民主之下,他還是有些偏向英語好成績高的學生的,畢竟升學率影響獎金,老師也得吃飯。升入名牌大學的人頭數越多,給教師們——尤其是班主任——的獎金就越多。藝術類成績再低,好的學校對文化課的要求也是高,不少高校還卡英語,地球人都知道藝術生的英語普遍很菜,90年代的藝術生英語更菜,英語決定學生的未來,英語決定教師的錢財,曲世軍同誌在民主之下的不民主,同樣也是被現實所迫。
有些學生看透了曲世軍的“虛偽”,便給他起了一個外號——三害。“曲、世、軍”這三個字跟“蛆、屎、菌”正好諧音,蛆、屎、菌是三害,曲世軍就成了三害。這個外號叫的很響亮,不隻學生們口口相誦代代相傳,連曲世軍的同僚們也會打趣的叫上兩聲三害三害。
曲世軍聽了這個外號不急也不怒,他知道學生們還小,等他們長大以後見的多了懂得多了,就會明白人不可能不拉屎不可能不沾菌,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