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大成看看捂著嘴偷笑的戚小沐,黑著臉問:“小沐!你給我弄的?”
“不是我不是我!”戚小沐來回搖著兩隻小手,堅決否認。
“說實話!”
“不是我!”戚小沐畢竟還是個孩子,大人一吼她就怕了,也明白剪頭發這事似乎是錯誤的了,她撅著屁股掛著拖鞋就往門外跑,還是死不認賬:“就不是我就不是我!是猴哥弄的!”
馮燕和戚大成一愣,雙雙明白了,可不是招來鬼了麼,那個鬼就是他們親生的戚小沐。
馮燕從戚小沐的枕頭底下搜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剪刀,剪刀上還沾著幾根寶貴的頭發,戚大成看看剪刀,再看看自己床上那一枕頭的碎發,臉色黑了又青,青了又白。※※
“我他媽……”他原地轉一圈,套上褲子,兩個大步衝到門口,順手拎起放在門邊夾蜂窩用的火鉗子,朝著戚小沐追了過去:“戚小沐!兔崽子!老子宰了你!”
戚小沐早跑到戚金貴那裏尋求庇護去了。
戚大成也舍不得真打真罵戚小沐,何況還有戚金貴和馮燕在一旁跟個老母雞似的護著。他一邊喊著作孽,一邊去理發店剃了個禿子,之後戴了一個月的帽子。
不冷不熱的春天,正是戴帽子的好季節。
第 7 章
六歲那年,戚小沐和傅卉舒背起小書包,係上紅領巾,光榮的成為了兩名小學生。跟她們一起從學前兒童轉正為小學生的,還有杜鬆。
戚小沐和傅卉舒是同桌,杜鬆坐在她倆後邊。說起來,這三個孩子之間還曾有過一小段不算坎坷的坎坷路。
自從馬靜找了馮燕和李清芳興師問罪以後,戚小沐和傅卉舒就明白了一件事:杜鬆好惹,杜鬆他媽不好惹,想惹杜鬆,就得顧忌他媽,顧忌他媽太疲憊,那咱們還是誰都別惹了吧。
人天性裏就有趨利避害的潛能,戚小沐和傅卉舒自動的對杜鬆退避三舍,杜鬆表示很難過。喜歡他的小孩不多,他喜歡的小孩也不多,好不容易交了傅卉舒和戚小沐兩個好朋友,還被自個兒老娘給棒打三鴛鴦了,杜鬆鬱悶了,他本就內向,一鬱悶更內向了。
杜鬆成天一個人孤單單的,老師不管同學不理的,戚小沐看不過去了,她拉著傅卉舒的小手商量:“咱們倆還是跟他玩吧,你看他,跟沒媽的孩子一樣,多可憐。”
“他有媽,就是他媽凶了點。”傅卉舒完全不同意戚小沐的比喻。
一提杜鬆他媽戚小沐就有點害怕,“那、那還跟他玩是不玩?”
“你想不想跟他玩?”
“我覺得他可憐。”
“那就跟他玩吧。”傅卉舒皺皺小鼻頭,下了結論。
她領著戚小沐找到杜鬆,發出了一則警告:“一起玩可以,但是,你媽不能知道我們跟你玩,也不能再找我們家裏去。”
隻要好朋友還肯搭理自己,什麼條件都能接受。杜鬆一下就不鬱悶了。
之後三個孩子一起渡過了幼兒園的歲月,接著一起登記入學,開始開拓小學生的未來。
戚小沐傅卉舒和杜鬆的家庭教育比一般的孩子要好一點,他們的爹娘早早的就往他們的小腦袋裏灌輸各種知識,不管他們懂還是不懂,先灌進去再說,小學一年級的課程對他們來說是根本沒有任何難度的。三個人動不動拿雙百,動不動戴小紅花得獎狀,真是高興壞了老師喜悅壞了父母。
入學剛半年,戚小沐和傅卉舒就加入了少